/ 干土豆似乎换了一种出场形式就有不一样的感觉,失去了些许水分,口味更加无穷。又做了个春芽炒鸡蛋,香椿是很早就摘得,用特殊的法子密封在坛子里,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傅眉做好了饭菜,秦丰就去叫了赵永青几人,秦保山还打了一壶黄酒。他倒是个乐呵性子,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傅眉跟秦丰请什么人吃饭他一般也不管。
虽说先前顾忌着一些事情,秦保山跟住在牛棚里的知识分子都没有什么交际,最近倒是跟赵永青熟起来,两人时常一道说话。秦丰喊了人来,一进屋秦保山就叫人过去试试他新打的酒。
傅眉跟张庆春都不喝酒,两人就说些其他事情,秦丰叫几人拉着倒是喝了好些酒。外头天光微暗,月亮从东山上爬起来,露出来一点点。
山村安静的躺在薄雾之中,张庆春跟傅眉说她在国外遇到的人和事,说的人兴致勃勃,听的人津津有味。傅眉忽然就听到有人喊她似的,扭头往外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还当是错觉呢。
刚转过身来,又听到她的名字,拉着秦丰问了一声,秦丰喝酒喝的脸蛋红红,点了点头。既然秦丰都听到了,想必外头真有人叫她哩。傅眉拉开凳子走出去。
站在院坝边上,底下竹林黑黢黢的,瞧着还有点怕人。仔细一看。果然有个人在下头看她,见到上头出现了人,那人才道:“是眉女子吗?”
傅眉答了一声是,问他干嘛,原来是秦丰三爹秦保树家的老二秦波。三言两语就说明了事情,原来秦实那小子今天上山打柴,回来之后说是身上痒的不行。
秦保树只当他是久了没洗澡,在家里烧了一大锅水洗了个干净。原只当该没事了,谁知道天黑这一会儿,秦实身上就起满了红疙瘩,又疼又痒,有的地方还肿起来了。
傅眉听秦波这么说,连忙进屋里拿了手电筒,下了小坡跟秦波去三房。秦丰要跟着一起去,傅眉让他先把家里几个人安顿好,过一会儿去接她就成。
傅眉到的时候,三房几个人都在堂屋等着呢,只有张兰花在秦实屋里。她拿着帕子给秦实擦脸,一脸的焦急,傅眉走近看了一眼,秦实的脸已经不能看了。
整个肿的老大,一按一个坑,两只眼睛也挤成两条缝,傅眉检查了他的手足,没发现有伤口。又问他今天有没有接触什么平时没见过的植物。
秦实哼哼唧唧的躺着,精神头倒还极好,说话的声音也有底气。傅眉掀开秦实衣裳看了看,胸口竟然已经起了好些亮晶晶的水泡。
一个挨着一个,有的大的有拇指大,张兰花看见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想到这么严重。傅眉让张兰花看看秦实的裤.裆部位,是不是也是这样起了好多水泡。
她自己则是到外头去看了一眼秦实捡回来的柴,回来听说秦实腿间也是这样的水泡。傅眉同情的看了秦实一眼,“傻小子你抱了两根漆树回来你知不知道,怕是你对那个过敏。”
一听傅眉说漆树,众人就都明白是咋回事了。农村里有一种树叫漆树,有些地方也叫山漆、瞎妮子,有些人对那个严重过敏。一沾上就会出现瘙痒、水肿、红斑等症状。
秦实这个算是严重的了,以前也有人漆树过敏,大多是自己熬过去,睡个几天自己就好了。秦实这个倒是看着有些吓人,张兰花问傅眉,“那实娃子这么严重,不管可以吗?”
傅眉道:“家里有没有菲菜,压碎挤出来汁水给他敷上,然后明天红豆跟 薏米粉烧水给他洗个澡。这样多弄几次,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张兰花点点头,秦实大嫂孙玲玲已经去厨房找菲菜了。既然病瞧了傅眉就要回去了,张兰花把傅眉送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要不我叫你二哥送你回去吧,这么黑你怕不怕?”
傅眉朝外头看了一眼,挨着林子的小道有个手电筒照过来。傅眉回头笑道:“不用了,秦丰来接我了,三妈你们回去吧,看着点秦实,不要把皮肤扣破了。”
张兰花就瞧着秦丰从小道上过来,几步跳上她家院坝,先看了看傅眉,然后喊了一声三爹三妈。张兰花看着两个孩子,心里一阵暖暖的,对秦丰说,“正说叫波娃子送眉眉回去,你就来了。天也不早了,我不留你们了,快回去吧。冬天冷,路上小心些。”
秦丰点头,转身看傅眉,然后两人就并肩回去了,秦丰小心拉着傅眉过堰沟,手一直没放开。张兰花看着他俩的身影远去,对秦保树道:“这两孩子看着真好。”
秦保树吧唧吧唧抽了一口旱烟,眯了眯眼睛,“丰娃子好歹是秦家人,咋能不好?”张兰花横了人一眼,“就你家的人好,好啥哩,我看下一代里就丰娃子还能有点出息。”
就只看为人,丰娃子老实稳重,头脑灵活。处理事情有一套,最重要的一点不懒,知道疼人。
傅眉叫秦丰牵着往回走,小路上黑黢黢的,可她一点不怕。转头看了秦丰一眼,“家里咋样?”她是问赵永青他们回去没有,秦丰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回去了,都收拾好了我才来的。姐夫来了,说是东西都卖出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