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半昏半暗了。立冬过后，天黑得早。

乔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教室里空荡荡的。那些女生今天打扫，也没喊自己一下，锁了门窗，急忙跑向小学部。

虽然自己这么晚还不去接他，但是乔尔应该没傻到不来找自己。乔伊心里火燎火燎的，特害怕乔尔出事儿。

等她跑到小学部的时候，果然教室都关门了。别说乔尔了，整个学校都差不多没人了。

乔伊只能逼自己冷静下来，恨自行车不能变成个火箭。到家的时候，车子直接扔在地上，就赶紧推门跑上楼，等看到乔尔正趴在书桌上写作业才松了口气。

乔伊匆匆忙忙的样子吓了乔尔一跳。

“姐，怎么了？”乔尔说话犹犹豫豫的。

乔伊喘着气，平复下来才问：“你怎么先回来了？”

“啊，其实，本来准备跟你说一声的。但是，但是后来遇见了隔壁的小白哥，他说你让我跟着他回家。”

乔伊听乔尔说得支支吾吾的，仔细看了看他脸上并没有伤痕，只当是沈白见自己不理他了，想着跟乔尔套近乎，便放了扔在桌子上，倒在乔尔床上，最近太累了。

“沈白跟你说什么了吗？”乔伊歪过脑袋问乔尔。

乔尔咬了咬笔头，慢吞吞地说：“他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理他了。我说我不知道。”

乔伊听了没说话，在床上滚了两圈说道：“明天带你出去玩儿？”

乔尔见她不听自己的话，知道乔伊是转移话题，也很乖地迎合了她：“去哪儿？”

乔伊趴在乔尔软绵绵的床上想着。其实，刚才也是一时兴起，一是上次跟乔尔发火还没有道歉，二是不想乔尔闷在家里，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

“去爬山吧。虽然是个小土堆，但是好歹还有几百米。”

乔尔不自觉地摸了摸胳膊，想着爬山可能太吃力，便摇了摇头：“不去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太多。还有上次马里奥差点通关，我想刷新纪录。”

竟然被乔尔拒绝了。乔伊支起半个身子，看着乔尔严肃的表情，愣愣地点了点头。

乔尔觉得自己脸烧起来了，连忙站起身，对着乔伊说：“身上臭死了，我去洗个澡先。”

乔伊又躺下了，没理他，过会儿还要煮晚饭，再休息会儿。

乔尔抱着衣服进了洗浴室，打开暖气，神经质地将门锁了两次。他看着镜子中严肃的小脸，习惯性地伸出左手摸了摸，却被痛得龇了牙。

他小心地脱下衣服，期间还扯到胳膊，痛得难受。等上衣全部脱了，乔尔小心支起胳膊对着镜子照了一下。

胳膊肘破了皮，没流血，只是擦掉的皮像头皮屑一样黏在皮肤上，周围一圈儿已经紫了。不过，幸好是冬天，穿的衣服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乔尔望着镜子中瘦瘦小小的自己，十分糟心。其实，今天有人来找他麻烦的。

乔尔今天打扫完也有点晚了，刚出了小学部的大门就被一位高高瘦瘦，长得流里流气的人拉住了。他凶巴巴地自己乔伊哪里去了。乔尔不知道乔伊正趴在教室的桌子上睡觉，只当她是回家了。

乔尔不笨，他知道乔伊上一次骑自行车跌了是撒谎的。自己每天早上坐着她的自行车，怎么可能不知道乔伊的技术。再联系到前几日乔伊放学载着他绕圈子，一下子便了然了。

这人分明是来找乔伊麻烦的！

乔尔只好小声地回答道：“我姐回家了。”

齐凯听了就愣住了。那人只叫自己在学校门口堵乔伊，要是没堵到人，就到小学部堵她弟弟。

可是，那人也没说堵着了乔尔，但是乔伊回家了该怎么办啊？他心里对学校还是有点莫名的恐惧的，站在学校门口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他推，低头站在一边的乔尔：“喂，你别撒谎！你还没回家呢，她怎么就回家了呢？你姐不是一直接你回家的么？”

乔尔委屈地说：“我跟我姐吵架了。我等了她好久都没等到她，她肯定是生气了，不要我了！你看，天都快黑了！”

乔尔说完就大声哭了起来，旁边还有寥寥几个接孩子的家长一直往这里看着。

齐凯听见小孩哭就烦，也知道今天是白跑一趟了。不怪齐凯，他顶多算是个乡镇痞子，绑小孩儿威胁的事儿他想不到。他心里有火气，觉得忙活了这么久屁都没用，又见乔尔尖着嗓子哭个不停，烦了，狠狠将乔尔推在地上，出了口气。

“告诉你姐，让她小心一点！我肯定还会再来找她！”齐凯说完就骂骂咧咧地跑了。

乔尔见他走远了，立马不哭了，挣扎着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往家走。乔尔想着先回家再说。不想就这样去找乔伊，她那么聪明，肯定能看出倪端。

他一路跑回家，赶紧先用毛巾擦了擦脸，把身上擦着地上的痕迹也用半湿的布条抹了抹。在窗户中看见沈白回来了，不敢出去当面找他，只好打电话跟他串通好了。沈白虽然很担心，但是还是听了乔尔的话。

等到他表面功夫都做好了，拿出作业装出好孩子的样子时，却发现左胳膊疼得厉害。乔尔刚准备去卫生间看看，乔伊就回来了。

乔尔轻轻戳了戳伤口，疼得他浑身都酥麻了。

他犹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