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每次头痛发作都在周日早上六点半左右。
以前因为担心剧痛来袭,江炎每到周六晚上都睡不着。但是昨晚,他睡得非常好。
明明在临睡之前,他还有点担心的,可躺下之后,闻着院子里还没消散的药香,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直到七点多钟,江炎这才从酣睡中醒来。
整整五年了,他第一次无痛无忧地度过了星期天的早晨!
从床上翻身坐起的那一刻,一向不爱笑的江炎忍不住惊喜地露出笑容。
他终于不用再受头痛之扰了!
他第一次像个孩子似的欢呼出声:“啊……竟然已经七点多了?我昨晚真的睡着了?”
在他房间外面,苏莫离和江东海等人早都紧张地守在那里了。
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了,江东海立刻敲门问道:“炎儿,你醒了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
“爷爷,我的头不疼了!”江炎乍然从酣睡中醒来,一时都忘了门外会有人守候。
听到爷爷询问,他连忙穿衣起身。
他知道,门外的人肯定都很担心他,他第一次乐于和别人交流,因为满心的喜悦急需要分享。
江炎很快洗漱一番出来了,看到他精神饱满的样子,江东海激动得几乎快哭了。
他连连追问道:“炎儿,你的头真的不疼了吗?你真的好了吗?”
“爷爷,我真的不头疼了……”江炎走出卧室,嘴里的话是回答江东海,可他的眼神却第一时间落到了苏莫离身上。
看到苏莫离果然和他想像中一样,是满目柔情地看着他,他忍不住也回应了一个微笑。
虽然在昨晚之前他还并不相信苏莫离,可今天之后,他会改变态度了!
他开始相信苏苏、相信未来。
他含笑感谢道:“苏苏,谢谢你替我抹去了痛苦。昨天我不该怀疑你的,对不起。以后我的病就全权拜托你了,好吗?”
“好。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痛苦。”苏莫离眉眼盈盈,浅笑承诺。
看到江炎此时的状态,她终于放心了。
更让她高兴的是,江炎又叫她“苏苏”了!
这么亲昵地叫她,是不是意味着他开始重新喜欢她了呢?
苏莫离正开心地看着江炎,突然面前出现一道人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原来是秦松激动地跑到了她面前!
秦松在一旁看到江炎无痛无灾的样子,简直比江炎本人还惊喜!
只听他语音颤抖地向苏莫离问道:“苏姑娘,不知您愿不愿意收徒?我今年虽然五十多了,但我自信至少还能再活三十年,能不能请您收我为徒?”
没有人比秦松更清楚江炎的“病情”了,此前的五年里,秦松几乎每个周末都要到江家来报道。
然而,他一直对江炎的头痛束手无策,他以为这种“病”肯定世上无解了,不料,苏莫离竟然一粒丹药就压住了江炎的宿疾!
这么神奇的丹医手段,实在叫秦松倾慕不已。他早想偷师了,可是丹医一道与普通的医术不同,没有师父指点的话,他根本学不到什么。为此,他不惜豁出老脸向一个小女孩拜师了。
可惜,苏莫离根本不想在此界收徒。就算收徒,她也不会收秦松这样的“老人”啊!
苏莫离笑容一顿,摇头拒绝道:“秦先生,不好意思,我目前并无收徒的打算。”
说完,为免秦松再纠缠,她直接转向江东海说道:“江老,既然阿炎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难得一个周末,我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处理。”
“您这就要走了?”江东海一直沉浸在孙儿康复的惊喜中,都忘了招呼苏莫离。此时听见苏莫离告辞,他连忙拿出一张支票说道:“苏姑娘,多谢您治好了炎儿!这是我代表江家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
苏莫离此行本就为财而来,虽然中间因为认出了江炎,让她变得主动许多,但她并不打算给江家免费。
反正江家有钱嘛,而她又正需要钱,何必推拒呢?
而且,江东海只有江炎这一个嫡孙,将来江家肯定都是由江炎继承的,那她提前帮爱人消费一点也没什么了。
苏莫离欣然接过了支票,连数字都没看就收起来了。
不过,诊费她可以不客气,但是对于江东海一直对她用敬语的事,她笑着提议道:“江老,你是长辈,称呼上就不要和我客气了。以后,你就直接叫我离离吧?”
如果江东海是和江炎无关的老人,苏莫离肯定不管他怎么称呼。就算他像秦松一样殷勤巴结,她也不会在意,因为普通的凡人,不管多富裕,她都不会看在眼里。
可江东海是江炎此生的爷爷,她就不得不看重一点了。
江东海人老成精,哪里会不懂她是因为江炎才降低姿态的呢?
见她主动亲近,江东海立刻哈哈大笑道:“好,好,以后我就叫你离离了!离离啊,这次炎儿的病真的谢谢你了。以后每周都还要麻烦你呢,欢迎你常来我们家玩啊!”
“好的,以后每个周末我都会过来的。”苏莫离微笑点头。就算江东海不提醒,她也不可能忘了江炎的“病”。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苏莫离这才真正离开。
临上车前,她找了个借口与江炎握手告别。两人手掌相贴时,她轻轻在他手心留下了一滴自己的指尖血。
这滴血以法阵的模式渗入江炎的皮肤,能够让她在百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