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执肃摇摇头:“不必了。”
宋冼欲言又止。
端执肃道:“你若是想去便去吧,不用顾我。”
宋冼还想在说什么,端执肃已经抬步离开了。
宋冼在原地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喜欢凑热闹的心理居了上风,朝着端执肃微微颔首,转身朝着岁晏追了上去。
五皇子寝殿外一簇花丛,此时已是三月,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岁晏和江恩和折了几枝花插在头上用来隐藏身形,暗搓搓地扒着窗棂露出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往里看。
宋冼也掐了几枝花插头上,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
岁晏正专心致志地看着,被突然出现的宋冼险些吓得惨叫一声,浑身一哆嗦,头上的花都掉了几片花瓣。
宋冼朝他“嘘”。
同一个爱好,同一个目的,便是自己人。
岁晏难得没有和他计较,三个人就保持着扒着窗棂的猥琐姿势往里看。
寝殿中,孟御医已经在诊脉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端熹晨的脸色,来回探了好多次,才将手放下,起身走到外间,恭敬行礼道:“陛下,五殿下这是……有了药瘾。”
北岚帝正坐在外室的椅子上喝茶,闻言手一抖:“药瘾?什么药瘾?”
孟御医将药香的事情仔细解释了一遍,道:“看五殿下那样子,是用了太多的药香,这才导致药瘾入骨,那药香极其霸道,若是断了那药瘾,指不定整个神智都要崩溃。”
北岚帝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太子,替小五医治的郎中现在在何处?让他过来见朕。”
端明崇微微躬身,道:“是。”
窗户外,岁晏小声道:“药瘾药瘾,说是缺了就能成傻子呢。”
江恩和:“这什么药香这么厉害啊,我府上现在还点着香呢,回去我赶紧灭了。”
宋冼:“我我我也灭了去。”
岁晏横了他们一眼:“胆小鬼,那种安神香安息香又不能上瘾,都说多少遍了,人既然丑就快去多读书。”
江恩和呸:“那我怎么听说你也老不读书,还好意思说我们?”
岁晏:“那自然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啊,要是你能长成我这样,躺着都有人养你——哎你方才说我长胖了,那是真的吗?看来太子殿下养我养得真好啊,我都想待在东宫不走了。”
江恩和:“呵!”
宋重卉:“呸!”
三个人互损的功夫,钱神医被宫人带来了,他步履蹒跚地下跪行礼,哆嗦道:“草民参见陛下、太子殿下。”
北岚帝冷声道:“你给五皇子用的是什么药,为什么还会成瘾?”
钱神医头一回面见天子,吓得手都在哆嗦,他扣头,抖声道:“皇子殿下中的是一种罕见的蛇毒,若是不解毒不过数月便会全身衰竭而死,草民、便用了一些虎狼之药……以、以毒攻毒……”
北岚帝拍案,怒道:“以毒攻毒!那为什么之前医治却没有说这用的药还会上瘾?!”
若是知道这药能将人影响成这样,北岚帝说什么也不会将这种虎狼之药用在端熹晨身上,指不定再等一等便会有其他的江湖郎中能完好无损地将端熹晨医治好。
窗外,江恩和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香囊,里面裹的熟花生,他小心翼翼地给两人分了一把,小声道:“嚼的时候小心着点,别被人听见了。嗨呀,要是知道今日要来凑热闹,我就带果脯来了,吃那个没有声音的。”
岁晏和宋冼捏了一粒塞嘴里:“咯吱咯吱……”
江恩和:“嘘嘘嘘!都说了小声点!”
岁晏:“别吵,马上到最精彩的地方了!”
江恩和:“……”
宋冼:“咯吱咯吱……哎忘归,我怎么觉得那神医有点不对劲,好像一直在暗暗看太子呢?”
岁晏:“咯吱咯吱……太子长得好看啊,要我的话我也看。”
江恩和:“……”
江恩和气得半死,将花生塞了一把到嘴里,也咯吱咯吱起来。
反正一抓就抓仨,要死一起死,他不担心。
钱神医被吓得冷汗直流,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北岚帝死死捏着杯子,猛地朝地上一摔,怒道:“说话!”
钱神医吓得额头抵地,惧怕地磕头,颤抖着道:“但是我已经给让我来的皇子殿下说明了其中利害,但是殿下说不必管这个,只需要治便是。”
岁晏、宋冼、江恩和:“嚯喔!”
咯吱咯吱。
端明崇离窗户比较近,被那一阵阵耗子偷食的窸窣声吸引地偏头一看,就发现了躲在窗棂后的三个插满花的脑袋。
端明崇:“……”
岁晏正盯着那神医瞧个不停,并不知道自己的甜汤没了,依然在咯吱咯吱。
北岚帝被这句话气得几乎手都在哆嗦,喘了几口气,才厉声道:“是谁?是哪位皇子殿下,竟然胆子敢这么大?!”
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