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你别附和的太早,你也算一个。”
君景行:“……”
君景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道自己心疼这小子真是浪费自己感情。
岁晏又喝了口茶,道:“你方才说,太子妃敲定了人选,是哪家的姑娘?”
君景行道:“我和你说了,你不会去别人家门口找茬吧。”
岁晏道:“我没那么丢人,说。”
君景行道:“江知院的二小姐,江宁。”
岁晏“哦”了一声,面无表情抿了一口茶,坐在椅子上呆了半天,才猝不及防“哇”了一声,把君景行吓了一哆嗦。
岁晏哭诉道:“江宁都比太子大了好几岁,哪里是门当户对啊?难道端明崇真的就喜欢比他大的吗?我也比他大啊,他为什么就不考虑我?!”
君景行看他似乎又发病了:“侯爷?侯爷你还好吗?要不要去睡一会?”
岁晏还是在那胡言乱语,君景行唯恐他思绪过重,忙劝着哄着把他弄床上去了。
岁晏躺在被子里,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哑声道:“我要我哥哥。”
君景行无奈地帮他擦额角的冷汗,道:“侯爷,你现在多大了?五岁吗还吵着要哥哥。”
岁晏讷讷道:“我自小到大,从没有叫过他们哥哥。”
君景行愣了一下。
岁晏喃喃:“当我想叫的时候,却发现他们都没了。”
君景行没太明白,只好劝道:“岁将军应该是随着太子进宫述职了,晚点回来我让他过来看你,好不好?”
岁晏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小声道:“我要把之前的全都补回来,他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叫他哥哥?”
不光这一世,还有上一世的所有遗恨全都补回来。
岁晏本就不是会对谁撒娇的性子,他上一世养成的万事都要靠自己的习惯,一时间很难改过来。
重生后他只有两个心愿,一个便是不要像前世那样心眼多的能筛糠,搅和进夺嫡那场浑水中,只要平安顺遂的活下去就足够了;另外一个,便是这个变故中的岁珣。
岁珣本该在他十岁时同他大哥一起死在边关那场恶战中,但是这一世不知为何却侥幸免于那场灾难。
岁晏在三年前曾经让人去查过这件事,给出的结论却只是模棱两可的:当年太子年幼被刺杀,只是个副将的岁珣被皇帝调至东宫护卫,这才没有经历边关那场几乎全军覆没的恶战。
反正无论怎样,岁珣能活着,便是岁晏重生以来最值得庆幸欢喜的事情。
他也不想再追问其他事,只想将少时错过的兄弟温情给补回来,奈何岁珣却从来不让他如愿,就算叫声哥哥也要绷着脸让他改口唤兄长。
岁晏越想越心绪难平。
君景行无奈道:“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你别这般在意。”
岁晏拿之前君景行的那句话怼他:“你又没有兄长,你自然不明白我。”
君景行:“……”
君景行只好道:“好好好,我不明白你,但是我现在很清楚你的身体,你要是再这么絮叨下去,指不定要魔怔了,先乖乖睡觉好不好?”
岁晏“嗯”了一声,躺了半天,突然又张开眼睛,道:“我想去我哥房间睡。”
君景行:“……”
君景行放在手中的医书,无可奈何:“你就不怕他把你打出来?”
他想了想,绷着脸学着岁珣的表情看着岁晏,压低声音道:“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岁晏:“……”
君景行:“啊差点忘了。”
他又学岁珣,沉声道:“叫兄长。”
岁晏没忍住,抬脚踹了过去。
君景行自认为学的倒是挺像的:“反正你哥就这样,很凶,你还是别瞎折腾了。”
岁晏“嗯”了一声,这才闭眸睡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再次醒来就要到早上了,但是再次睁开眼睛时,窗外似乎还是一片黑暗,床头小案上的烛火亮着,微微照亮坐在床头的人影。
岁晏迷迷瞪瞪地看着他,半晌才道:“哥哥?”
岁珣坐在他床边不知道来了多久,许是烛火的缘故,岁珣看着比白日里要温柔了些,他伸手将岁晏额角的冷汗擦掉,道:“做噩梦了?”
岁晏摇摇头:“不是,炭盆太多,有点热。”
岁珣皱着眉,起身将屋中的炭盆弄出去了一个,折回来,道:“好了,这下好些了吗?”
岁晏点了点头,道:“哥哥这么晚才回来吗?”
岁珣:“嗯,我来瞧瞧你,看一眼便走。”
岁晏忙一把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道:“别这么快走。”
岁珣难得见到这作天作地的小王八蛋这么可怜柔软的样子,清冷的眸子罕见闪现一丝笑意,轻声道:“好,我陪你一会。”
他将岁晏的手塞到了被子里,岁晏立刻抓着他的食指不让他走,道:“皇上留你这么晚,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