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筷子吃个不停。
岁晏坐在窗边,微微撩开帘子往下看去,闹市街中一列衣着鲜丽的人拥簇着一辆怪异的马车而过,宛如莲花瓣的红色木板轻轻晃动,露出里面一个曼妙的女人在中翩然起舞。
最前方大鼓小鼓一阵敲打,还有着奇异的铃铛奏着美妙的音乐。
岁晏随意瞧了一眼,道:“看下面。”
江恩和百忙之中瞥了一眼,立刻震惊道:“天啊!”
岁晏小声道:“你也看出来了吧,那个女人……”
江恩和道:“天啊,那个女人好美啊!”
岁晏:“……”
江恩和看了看,又道:“呵,可是我觉得还没衔曳好看。”
岁晏没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没好气道:“番邦女人!”
江恩和:“啊?”
岁晏随意点了点,道:“不光是那个女人,还有抬鼓的人,那个,那个,还有最旁边那个,也是番邦人。”
江恩和看了半天也没瞧出来,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岁晏道:“看出来的。”
江恩和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岁晏道:“三皇子前些日子在江南一带剿匪,其中便有番邦人混进去过,你觉得现在京城中突然又出现了这么几个人,是巧合吗?”
江恩和迟疑道:“马上要到小年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异国番邦前来祝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你不至于这般草木皆兵吧?”
岁晏抿了抿唇。
江恩和又道:“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江南匪窝里有番邦人?”
岁晏轻笑:“你去外打听打听,江湖百晓生,说的就是我了。”
江恩和:“呸。”
上一世是端如望前去江南剿匪,只不过他和端执肃不同,匪窝被他打得七零八碎,却没有像端执肃那样下狠手不留活口,反而还将几个长相貌美的番邦人掳了回来,直接献给皇帝。
岁晏当时听到后,简直叹为观止,端如望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当真是独一无二的人才。
而献于皇帝的美人,便是那个木台上一身薄衣在冰天雪地中翩然起舞的女人。
岁晏同她有过一面之缘,因她太过貌美的长相,所以这么多年了还隐约记得。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曾让自己吃过一次亏。
因为端如望从江南回来后,先把美人给岁晏送了过去,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那美人大概是来此南疆,浑身是毒,岁晏一靠近她几乎被她身上的毒香直接熏晕过去,若不是当时月见当机立断将她送了回去,岁晏可能小命不保。
所以后来险些命丧美人裙下的,是皇帝。
岁晏道:“反正那种女人不要去碰便是了,瞧着光鲜艳丽,实际上浑身都是毒。”
江恩和嗤笑:“说的好像你碰过一样。”
岁晏:“我是好心,你可给我好好记清楚。”
江恩和道:“好好好,知道了,百晓生。”
岁晏又踢了他一脚。
岁晏和江恩和草草吃了顿饭,也没多留,便回了府。
无事在偏院候着,看到岁晏过来,忙迎上前附耳说了几句。
岁晏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忍了半天也没忍住,道:“备车驾,我要进宫一趟。”
无事忙离开了。
半晌后,岁晏拿着端明崇给他的令牌进了宫,披着披风一路朝着东宫小跑过去。
东宫外似乎有不是东宫的宫人,岁晏瞥了一眼便皱起眉。
难道端如望已经过来了?
若是端如望真的将那个美人献给端明崇,若是端明崇碍于情面不能拒绝,当真收了她那可怎么办?
岁晏越想脸色越难看,他制止住想要去通禀的宫人,风一样掀开暖帘冲了进去。
“殿下!殿下三思!”
他踉跄着跑进去,口中说着三思,可是定睛一瞧,整个人都呆住了。
端明崇正坐在软椅上斟茶,对面坐着一个和蔼的老人正持着杯子喝茶,一身华服贵气逼人。
岁晏讷讷看着他们。
端明崇站起身,诧异道:“阿晏,怎么了?”
岁晏被吓了一跳,忙跪下行礼:“见过太后。”
太后常年待在深宫,岁晏只在小的时候见过几面,乍一遇见险些没认出来。
太后温和地笑了,抬起手来,道:“好,乖孩子,快起来,地下凉。”
岁晏撑着手站了起来,尴尬得手足无措。
端明崇忍笑看着他,道:“坐下吧。”
岁晏搅着手小心地坐在了一旁。
端明崇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笑得更温和了,对着太后道:“皇祖母,这便是孙儿常向您提起的阿晏,是岁大将军的第三子,十分乖巧可爱。”
太后笑着道:“瞧出来了,确实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