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怎么知道?”
岁晏一心神不定就总是说错话,他点了点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说话了,抱着茶闷头喝了起来。
端明崇笑道:“问你话呢。”
岁晏喝茶摇头:“我没听着。”
端明崇被他气笑了,这都多大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耍无赖?
但是岁晏打死不说他也不再追问,又让厨子给他做了两笼馒头,吃一笼带一笼。
这一回,那姓墨的厨子可没在使坏,规规矩矩做好,美味无边。
岁晏有了吃的,方才的郁色一扫而光,他拎着放着炭的小食盒,同端明崇告退,颠颠地离开了。
岁晏随着东宫的下人出了宫,宫外侯府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东宫宫人将岁晏送到宫门口,便躬身告辞。
岁晏将食盒放在马车上,坐在马车边缘瞧着红墙雪景,似乎在等人。
片刻后,一个身形瘦弱的宫人踱着碎步从宫门口走出,瞧见岁晏躬身行礼,只是身体还没拜下去,便被等的不耐烦的岁晏一把拖到了马车上。
岁晏大刀阔斧坐在软榻上,眸子斜着瞥着那瘦弱的宫人,诧异道:“你还真会缩骨功?厉害啊!”
那宫人将外袍扯开,接着身体的骨节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整个人由一个瘦弱的宫人变成了五大三粗的汉子。
那男人一耸肩,道:“无愿擅易容,我唯一拿出手的只有缩骨,可惜这么些年一直没派上什么用场。”
岁晏道:“胡说,你明明最能拿得出手的是厨艺。”
无端——也就是墨厨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老侯爷当年让吾等在京城暗中照看小侯爷,就算几年前你需要人来办事时,也是无事和无愿在你身边操办的,我从头到尾从没有机会出现过,你又是如何知晓我的?”
还在东宫一眼就认出来了他。
岁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是没机会出现,还是不愿意出现?”
无端装傻:“嗯?侯爷何出此言?”
岁晏慢悠悠道:“无事曾经对我说过,爹爹留下的暗卫中有一个刚愎自用留恋红尘的傻大个,而且还一直瞧不起我,觉得我就是个插科打诨混日子的纨绔,所以从来不屑为我所用。”
无端顿时心虚。
“无事虽然一直不肯告诉我,但是这些年我多多少少从其他暗卫口中听说了你的一些事,大概也猜到了。”
无端怒道:“是哪个混账给我抖出来的?侯爷告诉我名字!”
岁晏直接抬脚踹他一脚,没好气:“名字名字,你的名字才要给我改一改,冲撞了王室姓氏还敢大摇大摆地在外面乱晃,我看你是不知道找死两个字怎么写是不是?”
无端本是不愿意为岁晏所用,既是暗卫名字只是个称谓罢了,但是现在他被岁晏坑了一把,若是不帮岁晏做事可能死都不能从宫里出来了,只好委曲求全,以身饲虎。
既然跟了岁晏,那大逆不道的“无端”自然不能用了。
无端讨好道:“那依侯爷看,我改个啥名字比较好?”
岁晏道:“无本在姓氏中读作墨,那你便唤作,小黑吧。”
小黑:“……”
小黑用那张粗狂的脸做出看死人的表情拼命瞪他。
岁晏道:“成吧成吧,无墨无墨,啧你怎么这么烦?别人无事无愿都好得不得了,怎么到你这里就各种毛病?”
无墨撇撇嘴,勉强同意了:“那先说好,我帮你护着太子,时机一到,你就赶紧把户籍册子还给我,我没了那个连一天安分日子都过不了。”
岁晏温柔地说:“傻孩子,你可以在宫里当太监呀,日子过得可安稳了。”
无墨:“……”
滚!
无墨被岁晏气得半死,缩回本来的身形,带着令牌折回了宫里,一路上咬牙切齿把岁晏骂了不知道有没有八百遍。
岁晏心情大好,优哉游哉回了侯府。
无事早已在偏院候着。
岁晏走进去,随意道:“办妥了?”
无事迟疑了一下,才点头:“是。”
岁晏揉了揉眉心,道:“人在哪里?”
无事道:“城外。”
岁晏道:“杀了。”
无事一惊:“可是那是南疆前朝公主……”
岁晏笑了:“南疆前朝早已灭了五年了,前朝的公主一心复仇,竟然心甘情愿委身在间接覆灭她朝的敌人手中,也的确是个狠角色,那样的人,留不得,谁知道往后会不会成为祸患。”
反正上一世当朝圣上是险些死在那个女人手里,差点惹得朝纲大乱。
而且当年若不是南疆同北岚打了起来,也不至于消耗这么多兵力,被国贼趁虚而入谋朝篡位,那南疆公主也不会流落敌国这么多年,狼狈求生。
那女人心狠手毒,对北岚又恨之入骨,虽是为了复国而委曲求全,但是一旦处境好转,那些帮助过她的人,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