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岁晏耳畔蒙蒙的,只能听到那句温柔至极的“好”。
端明崇看着他朦胧的眸子,心疼极了,他正要再安慰岁晏几句,外室便传来了一个如同催命的声音。
岁珣道:“忘归好点了吗?”
君景行在外室守着,道:“还……还成吧,有我守着不会有大碍的。”
端明崇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岁晏也有些迷茫地去听那仿佛来自天边的声音,手却不停一直抓着端明崇的手在脸上蹭来蹭去。
“殿……”
端明崇一把捂住他的嘴,朝他“嘘”。
岁晏被捂住嘴,疑惑地眨眨眼睛。
外室的岁珣还在说话:“那我去瞧瞧他吧。”
端明崇脸色一白。
君景行道:“将军,侯爷睡着并不易,稍有些风吹草动便会惊醒,您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岁珣道:“我只看他一眼,马上就走。”
君景行还想要再拦,岁珣却不顾劝阻地直接走了进来。
珠帘轻撞声响起,端明崇莫名有些惊慌,他飞快看了看左右,想要找到一个能藏人的地方。
电光火石间,原本在榻上一头雾水的岁晏却突然坐起来,一甩手将床榻的床幔金钩打掉,接着抱住端明崇的腰,猛地一翻身,两人一同滚到了榻上。
床幔层层落下,遮挡住床上的场景。
岁晏眼疾手快地将被子扯着盖在了两人身上,只能透过床幔隐隐约约瞧见床上鼓起的一块。
而岁珣正好走了进来,瞧见晃动的床幔,眉头皱了起来。
君景行追了进来,一看到那落下的床幔,脸都绿了。
岁珣:“忘归?你醒了?”
岁晏将端明崇压在身下,迷迷瞪瞪地两腿分开趴坐在端明崇腰上,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听到岁珣的声音,岁晏歪歪头,盯着端明崇惊慌又通红的脸猛瞧。
被子并未盖实,烛火从床幔倾泻过来,将两人的面容隐隐照亮——若是岁珣扯开床幔,定是一眼就瞧到床上的端明崇。
岁晏现在脑子虽然不太好使,但是也隐约知道,在梦里也不能让岁珣抓住端明崇,否则自己就不能和端明崇腻歪了。
梦里没什么逻辑——他自认为的——索性直接开口:“我醒了,你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岁珣听到他似乎不怎么虚弱的声音稍稍放下心,他抬步走来,道:“没穿衣服怎么了,至于把床幔遮着吗?”
岁晏听到脚步声,微微一歪头。
端明崇却惊得呼吸都屏住了。
岁晏看到端明崇吓得苍白的脸似乎觉得很好玩,他盯着看个不停,对即将掀开床幔的岁珣一概不知。
而关键时候,还是君景行抬步上前拦住了岁珣。
“将军,侯爷身子骨弱,我方才用烈酒帮他擦拭了全身,现在还是不要让他见风了,要不然病情可能会更严重些。”
岁珣不太懂这个,听到他说更严重些,顿时将拉着床幔的手缩了回去。
岁珣思忖了一会,才叮嘱道:“那你安分点好好睡觉,明日一早我再来看你。”
岁晏含糊道:“好啊。”
岁珣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走了。
君景行看着床幔,面有菜色地也扭头跑了。
榻上,岁晏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手撑在端明崇肩旁,似乎瞧端明崇上了瘾。
听到门被关上,端明崇满脸发红,有些赧然地说:“阿晏,人走了,你可以起来了。”
岁晏眸子潋滟地看着他,半天才轻轻一笑,俯下身直接吻在了端明崇苍白的唇上。
端明崇:“……”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你们既然是暗卫,带着我翻个墙,应该不过分吧。
第84章 冷血
翌日一大早, 君景行端着热水踢开门。
“侯爷,你醒了吗?”
他将水放在架子上, 走到内室将层层叠叠的床幔挂在钩子上,朝着被子里的岁晏道:“现在感觉如何?”
岁晏昨天疲倦极了,被戳了几针又喝了药, 睡了整整一晚上终于自然醒了。
他在被子里鼓捣了两下,挣扎着探出头来, 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声音沙哑道:“我还是有些难受。”
君景行听到他声音都变了, 皱着眉坐下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岁晏不明所以:“咳……你让我睡我就睡了,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辰来着, 你没记着啊?”
君景行:“但是太子……”
岁晏睡眼惺忪地撑着手坐起来,但是还没起身便浑身发软地再次摔了回去,险些把自己摔个晕头转向。
君景行忙一把扶住他。
“你还烧着, 还是别起来了,我去让人给你煎药。”
岁晏每年冬日必会大病一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