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
那木桶做得极其精致,瞧着还没有一个小指指节大,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海棠:“少爷?”
岁晏也瞧见了:“来,给我,我瞧瞧。”
海棠没有先递给他,而是拿了方帕子包着这才给岁晏。
岁晏皱着眉将那木筒捏开,露出里面一张巴掌大的薄纸,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
岁晏拧着眉头看了半天,才道:“这写的什么东西?海棠,你能看清楚吗?”
海棠接过那张纸,几乎把鼻尖凑上去了,才勉强看清楚上面的字。
“少爷,这上面好像说,陛下似乎有意给太子殿下指婚,现在宫内上下都传开了。”
岁晏又接过纸看了一遍,把眼睛都看疼了才发现似乎真的是这样。
岁晏将纸扔在一旁的炭盆里,垂着眸若有所思。
这一次不像之前那次的误会,既然是无墨从宫中听到的,自然不是空穴来风,而端明崇可能也是因为此事才不能出宫来陪他。
岁晏对端明崇有种盲目的信任,从心底觉得他既然已与自己心意相通,就必定不会去娶旁人。
海棠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岁晏的脸色,讷讷道:“少爷,若是太子殿下真的……娶妻……”
岁晏歪在软榻上,慵懒地撑着下颌,心不在焉道:“若是他真的娶妻,那他的大喜之日便会成为来年的忌日。”
海棠:“……”
海棠微微颤抖:“少……少爷?!”
岁晏看到他吓成那样,嗤笑一声,道:“傻子,我逗你玩的,回去睡觉吧。”
海棠担心岁晏真的有这种念头不愿意走,被岁晏又催了一下,才满脸无措地告退离开。
自那之后,端明崇当真没有再来过一次,岁晏每日插科打诨气月见,过得也很是滋润。
半个月时间,岁晏的病也好的七七八八的,在元宵花灯节那日终于停了药。
岁晏病中瘦了一圈,精神倒是还好。
岁珣仔细瞧着他的脸色,皱眉道:“你真的全好了?没有骗我?”
岁晏恨不得原地蹦一蹦:“是真的,哥,这句话你今天都问了好多遍了,君神医说我今天药都不用吃了。”
岁珣还是狐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想要出去玩故意这么说的吧?”
岁晏:“兄长!”
岁珣这才道:“那先说好,入了夜你就必须回府,不能再外面待太久。”
岁晏道:“可是晚上有焰火……”
岁珣:“嗯?”
岁晏立刻指天:“好,天黑我就回来,绝对不乱跑。”
岁珣有些不信他,自言自语道:“不行,我还是得找个人看着你——昭叔呢?”
岁晏几乎崩溃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至于看我看这么紧吗?”
而且今日花灯节在甜水巷那,君景行早和尹深秋去玩了,等会岁珣又要和江宁出去,岁晏一个人出去也玩不了多久就回来。
岁珣:“你……”
岁晏实在是受不了岁珣的啰嗦,恨不得把前几年对他不管不问的哥哥给换回来。
他“啊”了一声,道:“不说了,我出门了。”
说着,飞快跑了出去。
岁珣在身后朝他喊道:“再加件衣服!”
岁晏整个人都穿成了球,再加衣服指不定都走不动路,他就当没听到,一个人飞快跑出了侯府。
还未到酉时,甜水巷已是人山人海。
岁晏从马车上跳下来,暗卫也跟在他身后护着他。
岁晏看着这熙熙攘攘的街头,一歪头,道:“明河今年结冰了吗?”
“今年严寒,自然是结了的。”
岁晏“哦”了一声。
就很烦。
他现在身体太弱,也没有自不量力地往那人潮里挤,只带着人从偏街拐到了甜水巷中央的酒楼里,要了个雅间坐在窗边饮茶。
不一会,窗外的长街下便出现一阵敲锣打鼓之声,一群衣着鲜丽的人拥簇着舞龙舞狮从街尾走来。
街道两旁全是卖花灯和一些小玩意的摊位,从下望去一串串红灯笼连成一道亮丽琳琅的美景,宛如画一般。
岁晏选的位置能将半条长街一览无遗,他正吃着点心饶有兴致地瞧着,突然对面的空位有人坐了下来。
岁晏后知后觉地转过头。
宋冼:“忘归……”
岁晏:“噗——”
宋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是岁晏太醉心下面的热闹了根本没听到他的脚步声,此时面前骤然出现个人,他吓得直接一口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不偏不倚,正喷了宋冼一身。
宋冼:“……”
宋冼咬牙切齿地撩起袖子将脸上的水擦干净,暴跳如雷道:“岁忘归!你找死!”
岁晏:“咳咳咳……我……咳……”
他把宋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