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越不想让他看他越是手欠,将小手炉放在一边,换了个位子去瞧那笼子里的东西。
红布没有遮掩完,从木栏杆处能瞧见一只褐色的小动物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着像是鼠但又不是,小小一团煞是可爱。
岁晏来了兴致:“殿下,这是何物?”
端明崇只好将红布扯下,道:“更雪大师所赠,据说是叫金丝熊,在江南一带十分受人喜爱,孤瞧着可怜可爱,便讨了来……”
他欲言又止,岁晏倒是不要脸,大大咧咧道:“送我吗?”
端明崇的脸瞬间窜出一抹薄红,他伸手将小笼子一把拖在怀里,不自然道:“……不,现在不想送了。”
岁晏觉得这个太子也没像传说中的那般温文尔雅,不过也是,就算地位再尊崇,不过也是个孩子罢了。
岁晏看着他垂着头耳根都红了的模样,乐得不行。
侯府很快便到了,岁晏和端明崇行了一礼,正要下车,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一僵,连忙坐了回来。
端明崇奇怪看着他:“怎么了?”
岁晏脸色苍白,道:“殿下方才说……说在挽花楼瞧见了侯府的家将……”
而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此番出来根本没有带任何家将。
端明崇不明所以,道:“是啊,说是岁将军不放心你的安危,让人瞧着你的。”
岁晏险些一头撞在小案上。
岁珣本就不喜他肆意玩闹,平日里和江恩和当街斗个嘴都要被岁珣瞪上好几眼,这一回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去了花楼,而且还在里面待了大半日,岁珣指不定要将他吃了。
岁晏越想越觉得可怕,哆哆嗦嗦看着端明崇,小声地哀求道:“殿下救我。”
端明崇几乎被他气笑了,道:“你还知道怕?孤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岁晏小心地陪着笑:“忘归只是一介小人物,自然是晓得怕的,殿下宅心仁厚,就当帮我这一回吧,日后我定会找机会报答的。”
端明崇无奈地看着他,许是被他磨怕了,摆摆手道:“下去。”
岁晏还以为他是要拒绝自己,立刻老脸不要地往前一步,双手死死抱住了端明崇的腰。
“不要啊殿下!若是这次你不帮我,明日怕是瞧不见我了!”
端明崇在东宫多年,虽性子温和,但是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大不敬地直接上来抱自己的腰,他浑身一僵,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岁晏。
岁晏可怜兮兮地在他怀里抬起头,道:“救命啊,殿下。”
端明崇:“……”
片刻后,端明崇耳根发红地进了岁安侯府,身后跟了个缩着头鹌鹑似的岁晏。
听到下人回禀岁晏回来了,在书房的岁珣满脸冷漠地走了出来,瞧见端明崇愣了一下,迎上来抱拳行了一礼。
端明崇温和地笑,道:“无需多礼,在路上无意中遇到了小侯爷,便顺便带他一程。”
岁珣眉头一拧,几乎是眼眸冒火地瞪了岁晏一眼。
岁晏忙躲到端明崇身后去了。
岁珣道:“劳烦太子殿下送舍弟回来。”
他说完,冷冷朝着岁晏道:“还不快过来!”
岁晏被吓得抖了一下,伸手轻轻扯了扯端明崇的袖子,小声道:“殿下……”
端明崇笑容不变,道:“小侯爷天性洒脱,也正是爱玩的年纪,今日也只是一时贪玩误了时辰,将军还是不要太过严厉才好。”
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岁珣也不好当着他的面呵斥岁晏,勉强牵起唇角,道:“自然。”
岁晏这才松了一口气。
端明崇又和岁珣说了些有的没的,大致意思就是为岁晏求情,罚也不要罚的太过,直到日落西沉时才离开。
岁珣恭恭敬敬地将端明崇送走,看着马车扬长而去后,一转身又是一副厉鬼食人的凶恶模样。
“岁忘归!”
岁晏正要趁这个时候往院子里跑,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哆哆嗦嗦地转过身,干笑道:“二哥……”
岁珣冷厉地盯着他,怒道:“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小小年纪竟然去逛花楼,怎么?平常那些小玩意儿都玩腻了是吗?!想找些新的乐子?”
岁晏可怜兮兮道:“二哥,方才太子殿下说……”
岁珣冷声道:“呵,翅膀硬了,竟然知道拿太子殿下来压我,太子殿下地位再高,还能管得了大臣家中的事不成?怎么了岁忘归,你是觉得有太子殿下说情,就能躲过一劫是吗?”
岁晏慌忙道:“不、不不!”
他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只是岁珣却不按常理出牌,太子殿下刚走,他就凶相毕露,将岁晏按在祠堂狠狠抽了三鞭子,边罚跪边抄四书五经,勒令抄不完十遍不准吃饭。
岁晏被打的眼泪汪汪,他养尊处优惯了,本来就不能忍疼,虽然岁珣顾忌着他的身体没下多大力气,但是他还是疼的叽歪乱叫。
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