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乱子我死一百次都不够,这些难道太傅都没告诉过你吗?”
他话出口,又觉得自己似乎太过严厉了,干咳一声,放轻声音:“不要胡闹了。”
岁晏捏着他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哀声道:“兄长……”
岁珣见惯了岁晏无理取闹插科打诨的模样,乍一瞧到他罕见的糯软撒娇有些不太习惯,不自然地低头看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甩开他的手。
岁晏见状立刻得寸进尺,手抱在了岁珣的腰上,将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道:“就算……就算要回去,也晚点回去好不好?就这一次,答应忘归吧,好不好?兄长。”
岁珣嘴唇微动:“你……”
岁晏仰着头眼巴巴看着他:“年少时是忘归顽劣贪玩不懂事,但是现在我长大啦,想要和兄长多相处些时日。”
平日里铁血冷漠的将军有些无措,只得道:“你别、别撒娇。”
岁晏见有效,蹭得更起劲了:“二哥,哥哥,你一走就是几年不归,我在京中被人欺负都没个人给我出头的……”
听到这里,岁珣眉头一挑,冷声道:“谁欺负过你?”
岁晏正要再接再厉趁这个机会告告状,一旁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他偏头一瞧。
——一身墨衣的端明崇正站在门口,唇角挂着笑意睨着他。
岁晏愣了一下,接着脸腾地红了,手足无措地松开手。
岁珣飞快回神,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岁晏缩着头坐在一边,被岁珣拽着手臂站起来,低声斥道:“不得无礼。”
岁晏连忙跟着行礼:“请……请太子殿下安。”
身边无人时他能老脸不要的跟自己哥哥撒娇,反正丢人也只是丢到自家去,只是没想到他这一幕竟然被端明崇看了个正着。
此时岁晏恨不得找条地缝一头钻进去,羞愤欲死。
端明崇依然在笑,道:“不必多礼了,小侯爷和将军的感情还真是好。”
岁晏满脸通红,小声道:“我……我去瞧瞧三殿下那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就少陪了。”
说完不等端明崇回答,便裹着大氅飞快跑了出去。
岁晏一头钻进了大雪中,耳畔风雪呼啸,还能隐隐约约听见身后端明崇的轻笑声。
岁晏绝望地心想:“啊,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想死。”
刚重生回来后,他是看破红尘满心无趣想要寻死,而现在却是羞愤交加尴尬不已的想死,恨不得一头栽到雪地里把自己闷死算了。
为什么自己每一次丢人尴尬的时刻都能让端明崇瞧见?
岁晏几乎要崩溃了。
他慌不择路地沿着游廊一路往前,披在背后的墨发上全是白雪,在尽头转了几个弯,这才到了三皇子府的正厅。
今日下着大雪,前来送礼祝贺的人也着实不少,岁晏往里面瞧了一眼,发现大部分都是朝中的一些文臣,正三五成群相谈甚欢。
端执肃正在同枢一个身着墨衣的男人不知在说些什么,余光扫到门外的岁晏,愣了一下,才对那人说了句话,抬步朝他走来。
端执肃一把将他拉了进来,用手将他墨发上还未融化的雪拨干净,皱眉道:“不是在偏院喝茶吗?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冷吗?”
岁晏冷得牙齿打颤,哆嗦道:“太子殿下在和我、我我哥谈事情,我不好打扰……就、就跑出来了。”
端执肃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和一旁的宋冼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岁晏走到了后院的寝房。
寝房中烧着炭盆,岁晏进来没一会便感觉头发上的雪化为水划了下来,端执肃为他将大氅脱了下来,轻声嘱咐道:“今日我还有的忙,你身子骨弱也不要出去胡闹了,就在这里睡一会吧,晚间筵席开始了我再来叫你。”
岁晏点点头。
端执肃道:“怎么,我方才瞧到你一直在打哈欠,昨夜没睡好吗?”
岁晏将鞋子脱了,坐在床上拥着被子看他,轻声道:“昨天被我哥罚抄书,没怎么睡好。”
端执肃将安神香丢在了一旁的小香炉中点燃,白烟袅袅而上。
“抄书?你又做什么错事了?”
岁晏摇了摇头,端执肃正在为他把发冠取下来,道:“别乱动,拽掉头发了疼得还是你。”
岁晏只好不动了,道:“我没做什么啊,就去了趟花楼。”
端执肃动作一顿,皱眉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那花楼不是什么好去处,就算是逞口舌之欲也不能多去,你去就去了,怎么还能被你哥抓到,他没把你打死?”
岁晏不想说话,揉了揉头发便一头栽在了软枕上。
岁晏年少时,侯府常年无人,自从端执肃在宫外有了皇子府后,他便京城过来蹭吃蹭喝蹭床睡,一来二去也都习惯了。
端执肃没再多问,让人送来了一碗热姜汤看着岁晏喝下去,这才转身离开。
岁晏侧躺在床上,嗅着鼻息间清冽的冷木香,满脑子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