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回怎么上赶着去看他?
事出反必有妖。
岁晏继续胡说八道:“人是会变的,我之前怕他是因为他想要轻薄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就躺在那不能动,就算要动手动脚也只有我轻薄他的份了。”
他说着,不等端明崇拒绝,忙站起来,道:“我这就让人去备点补身子的东西带过去,马上就好,殿下等我!”
端明崇站起来:“那……”
岁晏:“啊——带根人参吧,我补死他。”
端明崇:“……”
岁晏拉着一旁满脸茫然的海棠,颠颠跑开了。
出了前厅,海棠小声道:“少爷啊,咱们府上好像没人参,上回君神医说您不能碰参汤,所以咱们有一个月都没有让人置办了。”
岁晏瞥了他一眼,随意摆摆手,道:“那你就去库房随便瞧一瞧,什么白菜萝卜,准备点就成了。”
海棠:“……”
岁晏一瞪他:“快去,送礼重在心意你懂不懂这个道理?!”
海棠忙小声称是,心道如果不是和别人有仇,怎么会在别人重病时送白菜萝卜,这算是哪门子心意?恨不得别人马上病死的心意?
岁晏同海棠胡乱说了一遭后,踮着脚尖小跑回了偏院。
君景行正在房中配安神香,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他手一抖,险些将刚磨好的药粉给洒了。
岁晏如同一阵风刮了进来:“那谁那谁那谁!”
那谁:“……”
那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药放下:“什么事儿?”
岁晏开门见山道:“你没有弄死端熹晨,是因为给他下了毒吗?”
君景行眸子一动,没有否认:“嗯。”
岁晏眸子放光,道:“那你的后招是什么?不会就是单纯的下毒,让他成个石头一样一动不能动吧。”
君景行不太自然地抿了抿唇:“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个同你无关。”
岁晏恨铁不成钢,道:“你快同我说,我之前不干涉你的事情是知道你自己心里有分寸,但是现在你捅了这个大一个篓子,如果不是太子比较好骗,我早就保不住你了。”
君景行深吸一口气,无奈地看着他:“这种事情你插手进来没什么好处,你还是老老实实撩你家太子吧。”
这个“你家太子”让岁晏的脸猛地一红,他干咳一声,拍了拍桌子,绷着脸道:“我现在要进宫去瞧一瞧端熹晨,你真的不用我帮忙?”
君景行手一抖,挑眉道:“帮什么忙?”
岁晏想了想:“比如趁此机会做点什么手脚什么的。”
君景行哭笑不得:“我还当你是个多聪明的人,怎么现在就转不动脑子了,端熹晨那么受皇帝宠爱,重病中自然是无数人守着的,你这个时候去动手脚不是找死吗?”
岁晏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所以我才来找你,问问你有没有杀人于无形的东西啊?”
君景行:“……”
君景行斥道:“没有,一边玩儿去!”
岁晏道:“君月见!”
君景行道:“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你别同我闹了!我要尽快将安神香配好,要不然晚上有你的苦头吃。”
岁晏不可置信道:“我是在帮你,哪有你这样把别人往外推的?”
君景行叹了一口气,他揉了揉眉心,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岁晏闹了一会自己也不耐烦了,一扬手将君景行好不容易磨好的药粉掀翻,“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地走了。
君景行:“……”
君景行简直都没力气生气了,任劳任怨地继续磨药粉。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若是靠着岁晏事情指不定办得更加顺利,不必来回折腾这么多日,自己也不必终日提心吊胆。
但是,君景行就是不想。
他不想让岁晏平白无故地受他牵连,脏了自己的手。
可是热衷于落井下石的岁晏根本不明白君景行的苦心,气得半死从偏院出来。
海棠已经在库房找了鹿茸用木盒装起来,瞧见岁晏出来,忙迎了上去,将盒子给他看。
岁晏看了一眼那名贵的鹿茸,撇了撇嘴,哼道:“便宜他了。”
说着,将盒子拢到怀里,回了前厅。
端明崇等候多时,瞧见他捧着盒子过来,无奈笑道:“你还真打算去啊。”
岁晏披着大氅,催着端明崇往外走:“去啊,当然得去。”
千载难逢落井下石的机会,怎么能不去?
端明崇更无奈了,但是看到岁晏兴致这么大,他也不好拦,便半推半就地和他一起进了宫。
半个时辰,车轿在端熹晨的宫殿停了下来,岁晏拢着衣袖,一派淡然地下了轿。
端明崇看他方才还在轿上活蹦乱跳,下了轿立刻一副稳重清冷的样子,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
岁晏回头:“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