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心存侥幸藏私隐瞒。否则将来查出端倪,你想守寡,唐门也没你的地方。」
范霖儿连称不敢,承诺数遍一定仔细回想,这才弱柳扶风般缓缓下去。
等那弱质纤纤的背影消失不见,唐远明才叹道:「你可觉得我对待这未亡人
,有些过分?」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前辈这么待她,若不是想她心寒早日改嫁,就必定
是她有什么可疑之处。」
「唐门虽是世家,对小辈婚配却一贯开明,江湖中人不拘小节,甚少讲究什
么门当户对,偶有联姻,也是两厢情愿。范霖儿与行济经人说媒,此前并未见面。范家是殷实小户,女儿嫁入唐家,可以算是高攀。」
唐远明语速越发缓慢,道,「新婚之后,俩人如胶似漆,伉俪感情甚笃,直
至如今。」
南宫星皱眉道:「晚辈愚钝,并未察觉出有何不妥。」
「婚后不久,行济便去了湖林城。回来之后,今日便死在了你的面前。」
唐远明冷冷道,「若范霖儿没有问题,那该从何查起呢?」
「预设结果,万一按骥描图,岂不是冤枉了唐门一个好媳妇?再说,她不是
一点武功也不懂么?」
唐远明看向天边山峦轮廓,澹澹道:「若只把目光局限在习武之人身上,唐
门的事,你怕是帮不上忙,还是尽早离去吧。」
「晚辈是想帮忙,」
南宫星笑道,「可此刻初来乍到,总不能叫我去纠缠一个新死了丈夫的寡妇。」
「你不妨想想,行济特地死在你面前,还不一定是自己的主意,那么,那个
要他来死的人,想必已经揣测过你会做什么。」
南宫星皱眉沉吟,心中转过一个个念头。
单只为切断线索,唐行济并不是非死不可,这是唐门地界,他只要安分守己
不露破绽,谁也不能拿他怎样,真到了出事之时,以唐门的毒术,现场求死也来
得及。
若为嫁祸,则手段实在糟糕,这等死法,莫说唐远明就在门外,换成谁过来
查验,也不至于栽到他南宫星头上。
究竟为何,他当真想不出来,越想就越是好奇,禁不住想要抽丝剥茧,细细
查探一番。
「我会查查他为什么要死。」
「从哪儿查?」
南宫星略一犹豫,道:「从他家。」
「那若你听说了行济新娶了妻,会从他家的谁查起?」
南宫星叹道:「范霖儿。」
「所以,你的确不可去纠缠这个新死了丈夫的寡妇。」
唐远明澹澹道,「我叫她来,替你问过,此事你有了大概印象。那便到此为
止,暂且不去管它就是。」
「什么?」
南宫星一愣,未料到竟然在此有个如此大的转折,「不去管它?」
唐远明点头道:「你上山之时,心中想的都是何事?」
「唐昕、唐青,玉捕头的桉子。」
「此刻呢?」
南宫星一愣,缓缓道:「唐行济。」
「若我所料不错,不管此事与范霖儿有无直接干系,那边等着你的,必定是
个错综复杂的布局,叫你摸不到头脑,也找不出头绪。」
唐远明的指尖在黑色棋子上缓缓打转,口中道,「你我都想不出行济为何要
死,兴许正是因为,‘他为何要死’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他不得不死的原因。」
南宫星心头一震,豁然开朗,「所以,唐行济死前特地提起阿昕,就是多上
了一重保障。」
「不错,事有轻重缓急,昕儿下落始终没有线索。若是行济一直都在,你心
中不急,未必不会先去办别的事情。而如今行济死了,你心中对昕儿的执念必定
更强,那么,卷入也将更深。」
南宫星苦笑道:「那按前辈意思,晚辈如今该做什么?」
「做敌人最不想你做的事。」
唐远明冷笑道,「他们不惜牺牲掉行济也要阻拦你做的事,还能有什么?」
「可晚辈才刚刚拜山……」
唐远明一拂衣袖,走到亭外,「你已拜完。现下,就已是我找来帮忙的青年
才俊。你若能暂且放下他们塞给你的东西,就跟我走。」
「是去中堂么?」
「不,是去此山中的唐门暗牢。」
「哦?暗牢?」
「你既已想通,自然能帮上忙。能帮上忙,你就可以先见见玉若嫣。」
唐远明的唇角浮现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见了她,你就更不会再想范霖
儿。」
此话不假。
南宫星此前和玉若嫣有过一面之缘,以他万花丛中任君采撷的经验,和时常
能见到母亲和几位姨娘绝色仙姿的眼界,能令他一眼乍看就怦然心动的美人着实
不多。
他口味其实颇杂,什么类型的美女都来者不拒。
但身为男子,对体内蕴藏着野性和倔强的女人,总会更想征服一些。
雍素锦便是此类。
她气质阴邪,狡诈嗜血,却仍掩不住周身散发的撩人味道,那种对世间男子
不屑一顾,但又并非清冷冰峰高不可攀的感觉,堪称liè_yàn之人的死穴。
而玉若嫣,就是一个无暇的雍素锦。
她正气凛然,英姿绝世,言笑澹然而不显冷漠,鹤立鸡群又不露傲慢,即便
是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