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幔帐,果不其然,床上居然没有他的阁下的身影?!
丹尼尔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是内心已经焦急起来了,他伸出手在凌乱的床铺上摸了下。冰冷的温度告诉丹尼尔,文森特不在这张床上很久了。
丹尼尔顿时心沉了下来,他环顾了下四周,在房间延伸处的天台上找到了文森特的身影。
“阁下您在这里啊,真是难得,居然不需要我来唤醒您。”丹尼尔带着几分调笑地对文森特说道。
文森特听到了丹尼尔的声音,他正坐在天台的椅子上,而桌子上方和下方已经摆满了空荡荡的酒瓶。
当丹尼尔看到满桌、甚至是满地的酒瓶时,顿时沉下脸皱起了眉头不赞同地说道:“您莫非昨天喝了一夜?!”
“啊,昨晚没睡好,所以想着喝喝酒大概就能睡着。”文森特苦笑着挠了挠自己的黑发,在吹了半夜的风,湿漉漉的头发早就干掉了。
“结果没有想到这么一喝就到了早上啊。不过因祸得福,倒是看到了美丽的日出啊。”文森特朝丹尼尔笑了笑。
“我的礼服就麻烦你准备好了,现在的这件一身酒气,而且大概也不够华美。”
“……”丹尼尔察觉到了文森特的不对劲,但作为使魔,他这个时候更应该做的是为文森特做好接下来的准备。
——更何况他已经听到了那个女仆正在忙碌的声音,丹尼尔绝对不可以输给她。
丹尼尔点头应是,他干脆抱起文森特,将人一直抱到了卧房中的那张大床上,然后开始为他的主人脱下衣服。
女仆蕾姆乍一见到那个随从丹尼尔竟然就这么自顾自地脱起文森特阁下的衣服,顿时惊得头皮都要炸了,连忙转过身。
蕾姆盯着自己推来的餐车,被圆盖所盖着的餐肴都是这里的厨师们精心制作出来的,光是前菜就由五种之多。
蕾姆在内心中数着这些菜肴的名字,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或许是没有用视觉看到的缘故,所以蕾姆反而将身后那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听得更清楚了。
“阁下,请抬起手,您这样我不好为您穿内衫。”丹尼尔的声音低沉地响了起来。
“您昨天是喝了多久、吹了多久的风?怎么肌肤这么冰凉?”丹尼尔不悦地接着说道,随扈响起的是这位亚麻色发丝的随从轻轻呵气的声音,“让我来为您温暖下,手指都这么冰冷。”
然后蕾姆听到了文森特无奈地说道:“够了,丹尼尔。还有好些衣服没有穿呢。”
“啊,是这样的,请恕我失礼了,阁下。”丹尼尔似乎恍然大悟,然后衣料的悉索声继续响起。
“等下,我不喜欢这条裤子——它太紧了。”文森特抱怨道。
“稍后可是新任皇帝陛下的加冕典礼,还请您不要妄想着穿之前那些松松垮垮的裤子了——这和您等会要穿的礼服可不配!”丹尼尔不赞同地说道。
“礼服就该配套才行,您莫非想要听到其他的宾客们对您混搭的着装进行嘲笑吗?”
“嘲笑就嘲笑啊,反正我又不在乎。”文森特懒洋洋地说道。
“那这样就是作为您随从我的失职了。”丹尼尔哭笑不得,他已经为文森特穿好了裤子,然后开始为喜欢赤着脚的主人套上柔软的绵羊袜。
“而且难得可以看到您穿一次完整的正装,还请阁下完成我这个小小的愿望。”丹尼尔为文森特穿好了靴子,最后再理了理文森特的衣襟,满意地看着自己完成的作品。
“好了,阁下,您可以起身了。”丹尼尔半弯着腰,朝文森特伸出了手。
怎么回事啊这对主从。蕾姆面红耳赤,她盯着餐盘,内心已经开始从数着餐肴的名字,变为了数着做这些餐肴的步骤了。
方才应当是正常的穿着相关的谈话才对,但是蕾姆却忍不住为他们的对话而感到害羞起来。
或许是丹尼尔话语中已经快要滴出水的温柔?还是那些暧昧的手掌抚摸在光滑布料上的摸索声?又或者干脆就是丹尼尔温暖文森特阁下手指的呼气声?
蕾姆年龄还小,尚且不懂这里面的猫腻,但当这场堪称漫长的换衣服终于结束时,她还是在内心大大松了口气。
然后蕾姆扬起标准的服务微笑,回头准备向文森特阁下介绍这栋别馆引以为傲的菜肴时,这位专业素质过硬的女仆却像是心脏被巨大的锤子重击了一样,顿时不能动了。
蕾姆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黑发黑瞳的人也可以这么耀眼、这么好看。
这位海伯利安法师阁下换上了一件白色的法师袍,但是并非蕾姆记忆中的宽松如同三角形的法师袍,而是极为贴身并且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衣襟朝两边打开,而衣襟内是深黑色还隐约闪着繁复暗纹的内衫。
再往下是同色系的长带,长带围绕着文森特的腰肢转了一圈,在他的身前打出了一个十分好看的结。
这件白色的长袍在文森特的大腿处便打止了,但是他下身穿着的黑色长裤,恰到好处地将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