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家再——”
“听话,让我看看手。”
钟杳语气柔和,顺势拢着他的右手牵过来,低头细细给他拆护腕:“勒得太紧,等回家都该紫了。”
林竹:“……”
一不小心又超速了钟杳的三轮车,林竹深吸口气,忧郁地看着钟杳轻柔熟练地摆弄着他的胳膊,三两下就把绑了一路的护腕摘了下来,捧着他的手腕轻轻活动了两下。
蛰伏着的细微刺痛从压迫的麻木下泛上来,林竹忍不住轻吸了口凉气。
“疼是好事,真勒得不过血脉,疼都不知道,回头就使不上力气了。”
钟杳慢慢替他揉着手腕,温声安抚:“实在不舒服就吃颗药,你的药我带回来了,盐袋我也带了,回去给你敷一敷,养一晚上就好了。”
才知道钟杳一直都知道自己偷偷吃止疼药,林竹脸上一红,缩缩脖颈:“最近都没怎么吃了……”
钟杳一笑,捧着他的手腕轻轻亲了下:“我知道。”
林竹:“!!”
电梯门恰好打开,林竹脸上红得发烫,老老实实挪着脚步,跟着钟杳出了门。
钟杳松松圈着他的手揣进兜里,拐进早定好的包厢,端着酒挨桌敬了过去。
在限速允许的范围内,钟杳的温柔依然能让林竹轻易抵挡不住。林竹揉了一把发烫的耳朵,发誓要绝地反击,一路都在瞄着钟杳,想读读他还总结了什么经验技巧。
团队里就没有不嗑cp的,对两个人的负距离见怪不怪,都在热热闹闹地聊天神侃。
钟杳没什么架子,谁都能跟他说上两句话,借机要签名的来者不拒。林竹始终都没能找到机会,越发着急,忍不住准备耍赖叫钟杳回头:“哥——”
“怎么了?”
钟杳对林竹的酒量颇有阴影,始终没让林竹沾酒,闻声回头,拢拢他的手:“不行,听话。我明天得赶飞机,咱们不能下楼跑圈……”
林竹趁机迎上他的视线,忍不住得意地翘起唇角,正要再偷一回师,却忽然一脚轻轻踏空。
林竹倏地惊醒,飞快挪开目光,心口轰鸣。
他刚刚……居然在主动想读钟杳的心。
不是把读心术当成某种必须派上用场的技能,不紧张自己能读到什么,不担心会不会让对方察觉,就只是单纯因为好玩,因为某种不具恶意的小小的好胜心……
五岁以后,林竹就再没有因为自己能读心这件事,确实地、全心全意地高兴过。
林竹攥着盛了半杯牛奶的杯子,心跳快得连喉咙都隐约发紧。
……
现在这份兴奋被钟杳重新无意识呵护着,不知不觉地拾起来了。
接下去的敬酒,林竹都浑浑噩噩没听清众人的调侃起哄。
钟杳包圆了安抚军心发放红包,酒也替他敬了一圈。林竹一路老老实实抿牛奶,等彻底回过神,已经被钟杳带出会所,坐在了回家的车上。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钟杳让他半躺在自己腿上,一手摸着他的额头,反复测着温度:“困了就睡一会儿,有我在呢。”
林竹连忙摇头,撑着想要坐起来,被钟杳轻轻一抄,趁着他手腕不及用力,已经把人稳稳圈回怀里。
“不困也歇歇……”
钟杳低头笑笑,瞳色温柔,手臂微微收紧:“让我抱一会儿。”
林竹心口一烫,放松下来让他整个抱住,埋进钟杳怀间,嗅着钟杳身上淡淡的酒气,眼眶悄然发烫。
林竹攥着他的袖口,声音轻轻的:“哥……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钟杳今晚喝了不少酒,饶是酒量始终尚可,这时候也已经微醺,反应稍稍迟钝:“嗯?”
他稍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竹的话,哑然一笑,低头亲了下林竹的额头:“不担心。”
两人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轻轻一闪,钟杳眯了下眼睛,拿起外套把林竹遮了,往怀里拢进去。
新来的司机短短几天就跟着打了场架、去了趟高级会所,还见识了影帝不为人知的密辛,生怕自己知道太多被灭口,不敢再看后视镜,全神贯注地数着一根一根飞速后退的路灯杆。
钟杳低头细细吻他,唇齿间的隐约酒香让林竹心跳愈块,本能地攥了他的袖子:“哥,我今天没照顾好自己,对不起……”
“你连我都能照顾好,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
钟杳揉揉他的头发,声音轻缓:“过得舒服和过得好……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林竹怔怔仰头。
钟杳笑笑:“到点吃饭,到点睡觉,累了就休息,难受了就发泄,努力生活,积极工作,这样是过得好,谁都知道。”
钟杳揉着他的头发,看向窗外,轻轻叹息:“我也知道,可我还是忍不住熬夜玩消消乐……”
林竹:“……”
被老艺术家突如其来的人生感慨震撼得说不出话,林竹深吸口气,去摸钟杳的手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