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通先生拣自己知道说便是。”
贾半仙点点头,深吸气道:“二十六年前,玉面郎君,也就是蝴蝶君遭人追杀,无意闯入西蜀与北孟边境的蝴蝶谷。他在那遇到碧玉年华的莲心慧姬,蝴蝶谷有规矩,男子不得入内,闯入者死。可不知莲心慧姬用什么法子把他藏在谷中数月,直到蝴蝶君伤势痊愈。听闻这数月间,莲心慧姬对蝴蝶君生了情愫。可是那时玉面郎君何其fēng_liú,江湖红颜知己无数,又怎会为一个小丫头安定,蝴蝶君伤好没多久就消失了。”
“听闻莲心慧姬与蝴蝶君是一夜夫妻,后来莲心慧姬有了身孕可是真?”
“是。”贾半仙答:“听闻莲心慧姬事发后逃出了蝴蝶谷,还生下双生子。”
虚生迫切问:“孩子可还活在世上?”
沉香站在虚生身后,她从未见过楼主这般急切的模样,凝望其背影,眸底忧虑深深。
贾半仙一眼瞧出沉香的担忧,知道这是虚生少有的失态,心中默默记了一笔,道:“这不得而知了,怕是除莲心慧姬外,江湖无人知晓。”
意料中的答案,虚生不经意间颓了身背,又问:“莲心慧姬的身份可知?蝴蝶谷又是什么地方?”
“听闻蝴蝶谷谷主是前朝逃亡沦落到那的公主,而莲心慧姬的身份却不好说。除非蝴蝶君开口道出当年往事,不然江湖的传言,也不过是风言风语罢了。”
问不出有价值的消息,虚生不免有些失望,强撑精神道:“如何在沧浪江上找到蝴蝶君。”
贾半仙一脸难色,摇头道:“江水滚滚天际流,我只能告诉妙僧,蝴蝶君常年住在沧浪江上。你要寻他,只好沿江去寻那一叶孤舟,别无他法。”
“听闻蝴蝶君与药王的女儿相爱,还生过一个女儿。”虚生沉吟片刻,淡笑道:“那女娃现今在何处?”
贾半仙怔了怔,越发不懂虚生要查何事,道:“听闻那孩子刚出生,荀瑜就被莲心慧姬所杀,孩子也被她带走。那之后蝴蝶君疯一般的在江湖寻女儿未果,再后来莲心慧姬从青锋派逃走,就再也没消息了。”
“多谢先生倾囊相告。”虚生站起身对贾半仙拱揖道谢,神情淡漠却又不同以往。
贾半仙捏了捏藏银票的钱袋子,笑着调侃道:“妙僧今日是前来砸老夫招牌的吧。亏得你再没问题,否则我非把方才收的三千两还你才行。”
虚生微愣一笑,“贫僧可不敢砸万通先生招牌。”
贾半仙深深地看了一眼沉香,无惧问道:“这位姑娘便是江湖前阵子传言的红衣女剑客吧?”
“正是。”虚生回头望了眼手握剑柄的沉香,笑道:“她叫沉香。”
贾半仙瞧见沉香浑身紧绷,自知身处在险境中,只是他早已看开生死,全然不惧。江湖传言的顶尖剑客,贾半仙忍不住多打量两眼。
无意间他注意到沉香腰间佩剑,目光瞬地一闪放光,垂涎地直愣看着那柄短剑,激动道:“赤虹剑?!这是卢冶大师铸的赤虹剑?”
赤虹剑是自己执掌无知楼第一层时虚生送的礼物,沉香并不知道这剑的来历,只是觉得十分好使,这又是虚生送的礼,所以平时格外珍视保养。今日听到贾半仙这般激动,才知此剑贵重,当即想褪下还给虚生。
虚生见沉香举动就知其想,伸手就推回沉香执剑的手。
谁知贾半仙眼尖,一把抓住自己手腕,手止不住地颤抖抽出他藏在外衫下的长剑。
这柄剑从锋到柄通身墨黑泛着光,不用试就知削铁如泥,剑身略窄不见纹路。乍一眼瞧很是平常,可是像贾半仙这种行家,哪里可能眼拙视之不见。
捧剑仔细端详良久,贾半仙双眸顿时睁大,难以置信道:“这是……传说中的渊墨剑?据说卢冶耗尽心血所铸的最后一柄剑,此剑随着卢冶身亡而遗失。相传是卢冶不愿死后旁人所享,故意沉入苍峨山日月湖底。”
虚生深知渊墨锋利,取剑时格外小心,轻笑道:“万通先生不亏是北孟最大的古玩商,真是好眼力。”
未等虚生话音落,贾半仙又发现虚生佩戴的雕镂玉球也非俗物,正是吴朝第三位君主爱妃梓戌夫人的爱物永香玉球。翠水笛更不用说,卢班大师雕琢的玉笛,连渊墨剑鞘挂的佩物,都是卢班大师亲雕的游龙扣。
一日内连瞧见这么多传闻中的名器,贾半仙这视古物如命的性子顿时狂喜。
他顾不得举止失礼,越发胆大打量起虚生旁物,此时在他眼里虚生已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个行走的古玩。亏得他理智尚存,不然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扒虚生衣衫,要瞧瞧他底下还藏了多少古物。
“今日叨扰万通先生多时,不敢再多耽误浪费先生时间。”
贾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