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恒肯定地道。
接下来的谜语,全都是李恒和姚心萝猜出来的,孔意秋就是一个念谜面的,梅香雪是插科打诨和孔意秋斗嘴的。
“飞雪满魁催客老,乱花入眼对儿盈。要猜药名,这谁猜得到?”孔意秋皱眉道。
姚心萝力有不逮,她涉猎虽广,却很少去翻看医书。
“白头翁、苍耳子。”李恒毫不迟疑地答了出来。
“大胡子将军,你好厉害,你连医书也看。”梅香雪赞叹道。
李恒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哀伤有愤怒。姚心萝那时年纪还小,对往事记不太清,但李恒永远都记得他翻看医书的原因。七岁那年,李宪战死的消息传到京都,半年后,李章氏的身体就渐渐衰弱,病病歪歪的。李恒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研读医书,至今还没放弃追查母亲病故的原因。
“哎哟,怎么又是药名?”孔意秋叹气,“眼看来到五月中,佳人买纸糊窗棂,夫君从军三年整,一封家书半字空。”
“半夏、防风、当归、白芷。”李恒准确无误地报出四个药名。
“依我看,这店家根本就不想把那什么灯送人,这谜语越来越难了。”孔意秋抱怨地道。他们若停在好猜的谜语处,那就没时间走出这个阵,他们要走出这个阵,就要面对越来越难猜的谜语。
“七彩琉璃八宝灯,可称得上天下第一灯,要想得到它,得凭本事。”姚心萝理解地道。
“那万一是盏假灯的,我们不是白被他为难了?”孔意秋愤然问道。
“没有白被为难,你可是花了一两银子进来的。”姚心萝促狭地笑道。
梅香雪看孔意秋一脸憋屈,愉悦地哈哈大笑。
“恶婆娘,快别笑了,都能看到你的后槽牙了。”孔意秋气呼呼地道。
“你这人还真是的,你往哪看呢?怎么能冲人嘴巴里看呢?”梅香雪虽然有点大大咧咧,可毕竟还是姑娘家,还是要脸面的,恼羞地质问道。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姚心萝赶紧分散两人的注意力,“秋表哥,快数数有没有八十一道了,我们就要到灯楼了。”
孔意秋把布袋里的纸条都倒了出来,一个一个往里数,梅香雪过去帮忙。李恒站到了姚心萝的身边,轻声道:“是我让孔意秋找梅香雪打赌的,哄你出来的。”
姚心萝早在他和孔意秋出现时,就已猜到,只是没想到他会主动说出来,抬头看着他,眸光清亮,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
李恒低头凝视她的双眼,幽深的眸中有微光闪动,“我怕你生我气。”
姚心萝垂睑,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我没有生气。”
李恒闻言,眸中染上了笑意,正要再多说两句话。孔意秋和梅香雪却动作迅速地数完了,“刚刚好八十一道。”
四人往灯楼走去,灯楼随即挂上了九盏连环红灯,围观的百姓一阵惊呼,“有人闯阵成功了。”
这句话,让原本看过要离开的萧源停下了脚步。过了一会,就看到一个身穿儒袍的老者陪着四人走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童子,童子手中捧着一卷纸。
“是昭和跟李恒。”萧潍看着走近的人,低声道。
萧源眼睛又不瞎,他早已经看到了,目光阴冷,她拒了他和萧浚,却跟李恒出来观灯,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已是选定李恒了?文臣武将想要联姻,可不是件轻易可办到的事,他也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那老者将四人带着灯阵旁边地搭起的高台上,大声道:“这四位是第一组闯阵成功的,依照闯阵的规矩,这七彩琉璃八宝灯,就归这四位所有。”
交了银子还没闯阵的人,听这话,就闹了起来,要求退钱。那老者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笑道:“诸位请听老夫一言,没有了七彩琉璃八宝灯,但闯阵成功者,仍有相应的彩头赠送,比如贡砚一方,又比如银绢花笺一匣,还比如千金湖笔一枝。”
虽然这些东西价值不如七彩琉璃八宝灯,但也是难得的物件,那些闯阵的人安静下来,跃跃欲试。
“这是四位答出来的八十一道谜题,请诸位检查。”老者摊开又手道。那两个小童,已经将写着谜面和谜底的纸张,在粘贴在台边的木板上,供众人察看。
围观人群中,不乏饱学之士,他们看罢,认可了所有的谜底,并向其他不是太懂的人,一一解说,肯定了四人的的确确是凭实力,赢得那盏七彩琉璃八宝灯的。
老者击掌三下,从台上竖着的屏风后,走出两人来,他们抬着一个上了锁的红木箱子。他们将红木箱子放在老者面前,老者从袖袋里掏出钥匙,在万众注目下,打开箱子,从里面提出一盏精致的花灯。
老者询问四人,是否要点亮灯中蜡烛。李恒听从姚心萝的意见,孔意秋和梅香雪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要要要,点亮了才能看出这灯的特别之处。”
老者并没动,就算没有主人的吩咐,他也看得出,四人中谁才是真正作主的人。
姚心萝看台下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睛,觉得她要不同意,会令许多人失望,淡笑道:“有劳老伯点亮蜡烛。”
“姑娘客气。”老者欠欠身,将灯笼挂好,打开点火的机关。
烛光一亮,散发出绚丽的光彩,令人叹为观止。
“好漂亮,好漂亮。”梅香雪惊叹道。
“不愧有天下第一灯的美誉。”孔意秋赞叹地道。
台下的人也是如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