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观台上已是一片混乱,但都只过是片刻的事,姚心萝也听到了评判的喊声,心下明白,这才是最后的杀招,好狠的手段,不弄死她,誓不罢休啊!
姚心萝抽出了缠在腰间的鞭子,在快要落地那一刻,用力挥出,鞭子缠在了旁边的柱子。借力使力,这样一来,姚心萝就没有直接掉进冰窟里,而是摔在了冰窟的旁边,只有一只左脚落在冰窟里。
冰水瞬间浸进了鞋子里,冰冷刺骨,姚心萝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心里一阵后怕,她要是整个人掉进去,必死无疑。
“母亲,母亲,妹妹没有掉下,没有掉下去。”柳氏激动地喊道。
听到这呼喊声,那些不忍看的贵妇人睁看了双眼,冰面上,一个小小的人儿趴在那儿,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坚硬的冰块,在她身后还有一个大大的冰窟,给人一种孤苦无依的感觉。
“快快,快去救人。”圣上大声道。
“万岁爷,恐怕不行,冰面已裂,太多人上去,只怕会让冰裂得更快,不但救不回昭和县主,救她的人,也会掉进冰水之中去。”评判之一劝阻道。
冬林听这话及时止住了脚步,她死不要紧,她不能连累姑娘。
“那现在怎么办?”姚训铮急声问道。
“只能看昭和县主自己了。”评判低下头道。
姚心萝趴在冰面上,喘了几品粗气,左脚虽已从冰窟里出来了,可已经冻麻了,而且她也不敢站立起来,现在这个情况,她怕她控制不住冰鞋,滑动进来,直接掉冰窟里去。
姚心萝抓住鞭子,一点点往柱子边挪动。柱子是五天前就立在那儿的,被冰冻得十分结实,姚心萝不担心柱子会被她扯倒。
观看台上,众人都不敢出声,都紧张地注视着姚心萝。萧泷是懊恼不已,他光盯着萧源,却不想萧源没有异动,被人盯着萧潍,也没异动,可是姚心萝却出事了,终究是谁动的手?被他查出是谁搞得鬼,他绝对让那人生不如死。
几位太医就在旁边,一请就过来,给平良郡主扎了几针,她就醒了过来。平良郡主不敢看,眼泪汪汪地问吴王妃,“昭和妹妹救上来没有?”
“昭和没事,她还在冰面上,你看。”吴王妃搂着她,指给她看。
平良郡主顺着她所指,看了过去,姚心萝已经挪到了木柱边了,扶着木柱缓缓地站了起来,心中顿时大安,脸上恢复了点血色。吴王妃看她这样,隐隐有些担忧,她和姚心萝相交尚浅,她就对姚心萝如此上心,倘若是姚心萝不能回报相等的情意,于她非好事。
姚心萝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挪到木柱上,因抓住鞭子过于用力,而鞭身是用麻绳制作,十分粗砺。她又养得极娇嫩,平时练鞭时,都是戴着特制的手套,今天她并没打算与人挥鞭,进宫时戴得是保暖兔绒手套。如今手套已被鞭身磨破,手心也被磨破,血流了出来,浸染上了手套,鞭身上也留下了斑斑血迹。
姚心萝抱着柱子,全身颤抖,又痛又冷。是谁?究竟是谁要置她于死地?她自问没有把人往死里得罪过,也没做过嚣张跋扈的事,何至落到如此境地?
“现在是否可以过去救人?”姚训铮急得眼睛充血,哪还有半点上朝时,那沉稳的姿态?他现在就是一个担心女儿的,可又使不上劲的父亲,眼睁睁看着女儿处于危险之中。
那位评判刚要说话,就听到一阵哗啦的声响,定睛一看,姚心萝身后的冰面又塌掉一大块。评判摇头道:“不行。”
“想点办法想点办法,不能这样光看着。”圣上急声道。
姚心萝抱着柱子在积攒力气,回头看着塌陷的冰面,她知道没人能过来帮她,她只能靠自己,只要她能离这里远点,她就能得救了,可是她不敢动。
“万岁爷,可以划冰船过去。”袁书月大声道。
这是一个好法子,坐在船上,就算冰全裂了,船在水中,也能确保无恙。
圣上大声道:“快去把船抬过来。”
潋滟宫因在太液池旁,为了方便,在后殿的杂房内就摆着数条小船,侍卫们很快就把船抬来了。
救妹妹的事,姚敦臸和姚敦臹不愿假手于人,两人都上了船。见姚训铮和韩氏并不阻止兄弟俩以身涉险,便知姚心萝在家中,是如何得宠。而兄弟为了救妹妹不怕危险,亦可知他们兄妹情深。有心思深得人,又开始盘算起姚心萝的价值。
袁书月指点他们,在船头和船尾都系上长长的绳子,人在两头,以拉扯的方法,将船靠向姚心萝。冰没有完全裂开,船划不过去,只有这样才能让船过去。
“妹妹,你别怕,二哥和四哥来救你了。”姚敦臹大声喊道。
姚心萝已没有力气呼喊,又惊又怕,她已消耗太多,双眼朦胧,看得清远处的人,听到声音,低低地唤道:“二哥哥,四哥哥。”
横向拉扯,靠得是人力,船行进得不快。韩氏看得心急如焚,双手绞在一起,指节泛白。咔嚓,冰还再继续裂。姚敦臸皱眉,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年年宫里都举办冰嬉会,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形。
在侍卫和内侍的拉扯下,船终于慢慢地靠近了姚心萝,离她只有咫尺之遥,伸手就能抓住她。姚家兄弟同时出手抓住了姚心萝手臂,发现她紧紧抱着柱子不松手,目光涣散。
“妹妹,松开柱子。二哥来了,你不会有事的。妹妹,乖,放手,放手。”姚敦臸眼中满是心疼,他娇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