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已经怀了,并且要生了一般又紧张又期待。
司幽难为情地伸出手,屏息盯着眯眼诊脉的大夫。
忽而大夫睁开眼,司幽与顾重明双双一震。
“大夫,怎样?”顾重明瞪着眼问。
司幽的心提到嗓子眼。
大夫不急不缓,捋捋胡须,从箱中取出纸笔,写了好几行字才慢悠悠道:“两个月的喜脉,产期在明年五月初七。胎气有些虚,公子日后不可轻易动武,房/事也先禁了,待三个月后看了脉象再说。老夫开个方子,公子按时取用。”
司幽与顾重明即时相望,无需多言,一笑即了然。
大夫走后,顾重明闪着清亮的眼,将司幽看了又看,继而扑上去,“大幽,我们有小宝宝了。”
“嗯。”司幽搂着顾重明的腰,将下巴搁在他肩窝,含笑应道。
“你本就无需日日应卯,今日就别去了,以后也能不去就不去,好好安胎。”
“好,回头我向萧使君言明。”
顾重明蹭着司幽的脸,腻歪道:“我也不想去衙门,我想陪着你。”
“刚当了爹就任性?”司幽揉揉他的脑袋,“你方才怎么说的?何况你不好好做事,怎么养我和孩子?”
顾重明抱着司幽哼唧,片刻后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没精打采退开几步,拖着调子道:“这就去……”
司幽伸出手指一勾,顾重明立刻快乐地凑回来。司幽倾身上前,在顾重明的茫然中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印下一吻,宠溺道:“好好做事,回来再送你一个,亲哪儿你定。”
顾重明眼睛一亮,还泛出邪光,“当真?!”
司幽抬脚踹他屁股,嫌弃道:“赶紧走吧。”
顾重明捂着屁股喜滋滋出门,看司幽的意思,应当是每天都有一个,所以他得攒着,攒至少一个月,到时候再让司幽亲,岂不就成了……
嘿嘿嘿。
顾重明快要被自己聪明死了。
然而事实总与愿违。
司幽的初孕反应极为强烈,腰酸腹胀、胸闷恶心,头晕头痛,浑身无力,除了乖乖躺在床上几乎什么都做不了,唯独吃顾重明亲手做的饭菜时能稍微好些。
顾重明顿感责任重大,更觉自己从前做饭太糙,便买来食谱药经,向大夫及厨子请教,甚至请求承宣帝让他进御膳房学习。
白日公务忙碌,他只好趁夜里扎进灶房,反复尝试。
司幽不许他这样折腾,可顾重明偏不,要么借口晚上要写折子,一边学做饭一边构思又省时间心情又好,要么就假意答应司幽,将他哄睡后再偷偷爬起来。
加之白日中午必要返回家中,时时处处对司幽嘘寒问暖,顾重明白嫩的脸很快就爬上了重重的黑眼圈,像是被人打了。
司幽无奈,这夜他假装睡着,等顾重明从床上爬走后,轻手轻脚地跟上。
他隐藏了气息,亲眼看着顾重明拿着食谱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直到一锅骨汤熬上,顾重明终于消停,满意地站在一旁看火。
过了一会儿,顾重明累了,蹲下捧着脸看。
又过了一会儿,顾重明太累了,无意识靠上灶台,张着嘴睡了过去。
司幽鼻尖一阵抽,心中复杂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熄了灶火,将顾重明打横抱在怀里,刚走出几步,顾重明醒了。
迷迷瞪瞪一阵回忆,望着抱着自己的司幽,反应过来的顾重明愧疚不已。
“大幽你放下我!你如今不能用力!”
“哪有那么严格。”司幽道,“你本就轻,如今更瘦了,我抱着你就像抱个枕头。”
回到卧房,二人并排躺在床上,司幽低声道:“我们请个厨子,再请几个洒扫之人。”
顾重明面露苦恼,“先前说好了,我们两人同住,不要旁人打扰。”
“可是……”
“先前是我初学,所以才经常熬夜,如今我做得越来越快,以后无需熬夜也能给你做。若请个厨子,你吃不惯他做的饭怎么办?况且这么一个小院,也不需要那么多人。”
“可是你……”
“大幽,请旁人做,不过是嫌麻烦图省事。可我自己的爱妻我自己的孩子,我不嫌麻烦,我不想省事。”
司幽浑身一暖,脸上尤其烫,嘀咕道:“谁是你的爱妻……”
“孩子都有了还说不是!”顾重明翻身跨到司幽身上,但始终小心翼翼地弓着身子,不让自己压到他。
司幽失笑,拖着他撅起的屁股,“好,你不愿请那就不请,但有言在先,若你再不睡觉折腾自己,后果严重。”
“嗯嗯!”顾重明开心地使劲儿点头。
“那现在就睡。”司幽即便虚弱,力气依旧比顾重明大许多,稍稍一推,便把将身体撅成一座拱桥的顾重明按下来塞进被窝。
秋日微凉,二人同榻共被,暖意恰恰刚好。
顾重明抱着司幽的胳膊傻笑,司幽便捏他的脸,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