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闭了闭眼睛,眼前几乎出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我也被人绑走遗弃荒野,如果不是我的养父母找到了我,我可能就已经……”
他双目睁大,虽然已经猜到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却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惨烈。他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伸出双手搂着她的肩膀,想要给她力量,“没事,别怕。”
她声音沙哑着继续说:“那之后我病了很长一段时间,觉得我自己真是个不祥的人。那天如果不是我吵着闹着要爸爸带我上街买蛋糕吃,父亲也不会赤手空拳的去追逃犯最后被对方开枪打死,妈妈和姐姐可能也不会就那么的出事……”
“与你无关。”他低声安慰:“真正错的是那个杀人者,你不要给自己套上一层禁锢的枷锁。”
她脸色很苦,她也不想这样,但是当年小小年纪的她碰到了这种事情……她又能如何。养父母把她带到s市之后,她几乎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脑子里都是父亲母亲和姐姐临死时的模样,她因此大病了一场,瞬间消瘦下来,再加上青春期长个子,五官也张开,跟从前很不一样。
“所以……蒋教授,也请您不要喜欢我了,我不想害了你。虽然警察说我爸爸的去世只是一场意外,我母亲和姐姐的去世都只是意外,但是我不信,我觉得他们只是没查到线索罢了。如果真的只是意外的话,为什么连我也会被人扔到荒野上,而且……”
而且,在她爸爸出事的当晚,她听到了母亲和姐姐的对话,母亲说父亲错信了他人,跟姐姐商量举证的事情,但她还想再听却被母亲赶走了。
她当时就认定那起事件并不是意外,她家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但十年前刑侦手段较为简陋,没能查出线索。在她还没有被扔到荒郊野岭的时候,她曾经不止一次的跟警察闹过,说他们查的不认真,说她父亲的死不是意外,她甚至连她偷听到的母亲和姐姐的对话都已经告诉了警察。
但是换来的……却不是真相,而是她也被人绑走抛弃在荒野中。
她大病一场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调查案子的警察,觉得他们不尽心不努力,包庇凶手。长大之后她也懂得警察人力有限,不是不尽心而是真的没有线索,所以她决定自己当警察,翻阅之前的卷宗,自己查明真相。
她的而且是什么蒋闻然没有问,他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低沉和缓的说:“我也破获过很多案子,很多犯罪分子都视我为眼中钉,我身边也同样充满了危险。说不定从前被我扭送到监狱里的人就会让人来报复我,那你会不会因此而疏远我?”
“当然不会。”她毫不犹豫地说。
他难得的浅浅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味道:“所以我也一样。”
她表情僵住。
“我们都是一样的。”他柔声说,你那个理由并不能吓走我。
她感觉自己心跳得飞快,忍不住蹭一下站了起来,窘迫的想要逃离蒋闻然的家,离开这个让她心慌意乱脸红心跳的地方。
蒋闻然也跟着站起来,问:“怎么了?”
“我,我想回去了。”她垂着头小声说。
此时的她低着头,不断的搅动着纤细的手指,明显十分紧张。
他在心里轻轻叹口气说:“我送你回去吧。”
她动了动嘴唇,刚想说出拒绝的话,就听他说:“不要拒绝,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今天遇到的那个精神病伪装者很不对劲儿。”
她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下去,跟着他一起往门口走。
年糕似乎预感到她要走,不舍的迈着小短腿走到了她的裤脚边,伸出大脑袋蹭着,同时“汪、汪”的叫,大大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不舍。
她蹲下来看着年糕,说:“我们下次还有机会再见的,乖。”她说完后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哪里不对,又补充一句:“下次可以请蒋教授带你出来,我陪你玩。”
年糕好像听懂了她说的话一样,对她不停的摇尾巴,模样异常乖巧,真的是个十分聪明又讨人喜欢的小狗。
她走的时候年糕就在门口目送她离开,目光就好像舍不得妈妈的小孩一样留恋。
电梯里,蒋闻然说:“年糕很喜欢你。”
她笑笑:“也许是因为我当年给了它一根肉肠。”
走出小区的时候,蒋闻然侧头看着她:“不要对我说的话有什么压力,你也不要想太多,如果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陪你一起查你家的案子,如果你不愿意,我也还是愿意帮你,真的不要忧思过重。”
“我知道了。”她点头。
此时已经傍晚,天边红彤彤的晚霞从他身后照过来,好似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他宛如画中人一样清俊动人。
“不过你已经很坚强了。”他认真地说:“遭遇了这么大的打击还能不放弃希望,有种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要寻找真相的坚持。”
她微微一笑:“因为小时候父亲总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