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劲大,脱离不了桎梏,她的脚尖触在他的胸口。
能感受到,跳动的心脏。
他轻轻的,替她揉着脚踝。
何愈咬牙忍着。
看到她的样子,手下的力道越发轻了一些,他低声说:“我轻点。”
透着一丝莫名的沉。
何愈敏感的发现,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为了让他放心,她出声解释道:“我没事的,就是轻轻撞了一下。”
他不说话,仍旧专注的替她揉着脚踝。
周身却是冒着寒意。
就连偶然间抬眸时,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也泛着一抹冷色。
然后何愈听到他说。
“我回去就开了他。”
怔了片刻,似乎反应过来愈的时候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她急忙开口:“我自己撞到床脚和周然又没关系,你开他干嘛呀。”
虽然她刚才已经在心里把周然碎尸万段了,但好歹也是自己多年的死党。
怎么忍心看着她因为自己而丢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
“别啊。”她又说。
徐清让的手停下。
他低着头,整张脸陷入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
而后,他又松开手,脱离她的脚踝。
五指逐渐收紧,关节泛白。
莫名的烦躁。
从顾晨口中得知,何愈为了帮周然,不惜来鬼屋。
明明她怕黑又怕鬼。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里冲撞。
像是狼群嗅到了危险的信号,面具全都被卸掉了。
他天生安全感缺乏。
哪怕那人就在他身边,以他女朋友的身份。
可他还是害怕。
她和自己不同。
她对每个人都很好。好到,他甚至都分不清,她对自己的情感,和他们到底有没有区别。
门被人敲响,白悠悠抱臂站在门口,墨镜滑至鼻梁,她挑眉看着面前的景象,嘴角一侧勾起:“人鬼情未了啊。”
尴尬的气氛被打破。
何愈急忙穿上鞋子:“你怎么来了。”
白悠悠取下墨镜,挂在t恤领口上:“我家何愈第一次扮鬼,我不来看看怎么行呢。”
“这妆画的还挺真,待会记得别照镜子啊,小心被自己给吓到。”
何愈知道她在故意调侃自己,有些不满:“你好烦啊。”
白悠悠拿出手机和她拍了张合影,当做留恋:“行了,出去吧。”
脚上的伤还有些痛。
黑暗之中,徐清让一言不发,完全让人忘了他的存在。
何愈一瘸一拐的过去,拉他的手。
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只能哄他:“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轻言软语,像是把一团棉花,尽数塞进了他的胸口。
白悠悠很有眼力见的戴上墨镜,出去等。
不时有其他人经过,都面带疑惑的看着她,似乎不太确定,她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白悠悠把帽檐往下压,侧过脸去。
病房内,何愈突然发现今天的徐清让似乎不那么好哄了。
她叫他的名字。
“清让。”
身形微动,徐清让看着她,隔着夜色,那张脸有些模糊。
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小让让。”
她松开拉着他的手,走近了一点,去抱他。
手臂环过他的腰身。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哄小孩子的语气。
徐清让眨了下眼。
然后抬手,回拥住了她。
低沉的,像是听不出声源处在哪。
他说:“好。”——
出来的时候,徐清让的手全程都牵着她。
一刻也没松开过。
其他扮鬼的工作人员看到了,出声打趣道:“这哥们行啊,进一趟鬼屋把扮鬼的小姐姐给撩到手了。”
又有人说:“我看是那个女的段位高吧,上个班还勾引人。”
话里,带着藏不住的酸意。
何愈回到更衣室换衣服,露露拉住她,艳羡的开口:“刚刚那个牵你出来的人好帅啊,真羡慕你,居然还能在鬼屋这么毁气氛的地方艳遇,我来这这么久了,一个也没遇到过。”
何愈脱掉病号服,里面只穿了一件内衣,米杏色的。
更衣室里空旷,寒气入侵,她冷的瑟缩了一下。
上身微塌,蝴蝶骨明显,精致的线条,像是特意打磨过一样。
毫无赘肉的腰腹,肤色白皙细腻,灯光之下,越发明显。
露露扒着柜门,噘嘴想道,她的确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她性格外向,自来熟,没一会就和何愈混熟了。
哪怕只是她单方面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