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夫不看我掏钱是不死心,成,下次我请。”连连摇头,胡桑似乎在心疼自己的钱。
抿嘴笑,恍若花开,孟揽月倒是庆幸自己在这世界里还有胡桑这个朋友,所以,她也要尽力的让他活长久一点儿。
“启程。”白无夜凉薄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孟揽月看过去,他颀长的背影已走下了台阶。
“保重自己,下次再见你的脸色若还是这么难看,我可就用银针了。”最后看了胡桑一眼,孟揽月就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多谢孟大夫惦记,为了不被针扎,我也得保护好自己。”孟揽月的银针,胡桑是怕的,真疼。
红唇弯弯,孟揽月路过三王白天齐时点了点头,然后就快步的下了台阶。
没有马车,又不会骑马,孟揽月也不多耽搁,直奔白无夜那儿。
居高临下的看着走过来的人,白无夜俯身伸手,一把就将孟揽月拎上了马背。
抓住了缰绳,孟揽月晃了晃身体,然后才稳住了身子。
没有多说什么,白无夜只是朝着白天齐点了点头,就驾马离开了。
陈明姝站在胡桑身后朝着孟揽月挥手,直至他们走出了这条街,不见了影子。
冷风吹面,出了草流城,风就更冷了。
孟揽月把兜帽扣在头上,但还是止不住冷意袭来,抽出一只手来把身上的披风裹得更紧了些,但冷风又从脚底下灌上来。在西疆待久了,实在不适应这草流城的冷空气。
看着前方无尽头的官道,就像一条灰色的带子直通天边。
半晌后,孟揽月微微扭头,避过迎面吹来的冷风,她大声道:“我不想回帝都行不行?你的恶趣味实在没必要用在我身上,我是真的不想回去。”
驾马的人面色冷凝,他的脸似乎比这冷风的温度还要低。
听到身前的人在说话,他垂下眸子看向她,“本王听得见,不用扯着嗓子喊。”
撇嘴,孟揽月咳了咳,她不是以为这风太大,她说话他听不见么。
“既然你听得到,那就考虑考虑,我真的不想跟你回帝都。”不止没有意义不说,她回去就是被人看笑话的。想想那些脏话,她把一车棉花塞进耳朵里都不够用。
“那‘圣旨’上定然会点名要你回去,本王若不带上你,你觉得白天世会怎么说?”目视前方,白无夜淡淡道。
“怎么说?看不到那么多的笑话了呗,他应该会遗憾。”要她和白无夜一起出现,无非就是他们这对‘夫妻’太好笑,正好那白天世趁此机会大笑一场。
“他没那么无聊。不管本王到时用何理由,他都有立场怀疑你已经没命了。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其实更想你死的人是他,不是本王。”白无夜淡淡的说着,听他的声音满是凉薄,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听着,孟揽月的心底倒是诸多诧异,她还真的从来没想过。流香说,那个皇帝把她赐给白无夜做王妃就是看中了她的‘名声’,他刻意羞辱。
但是,细想一下,一个玩弄权术的人又怎么会那么无聊呢?他的目的是想激怒白无夜,然后杀了她。
果然啊,还是她幼稚了,这个世界岂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我是必须得走这一趟了?”孟揽月叹口气,她果然是个棋子,还是个被人盼着死的棋子。
“无非就是听一些你已习惯了的闲言碎语,再说,又不是冤枉你,有什么可介意的。若真介意,当初就不应该做。”白无夜垂眸看了她一眼,虽是语气淡淡,可听起来更像讲什么人生大道理。
闻言,孟揽月就拧起了眉头,“我就是喜欢做又不喜欢听人骂怎么了?难不成王爷也喜欢听人整天指着你说你是咸蛋?”
“孟揽月,你在骂本王的时候是否先考虑一下后果,比如,你可能会死的很惨。”白无夜知道她没说好话,尽管他不知那句咸蛋具体的意义。
“王爷是不可能亲自动手杀了我的,就凭你刚刚所说的。所以,我这嘴上把门的就去休息了,到时若真惹得王爷不高兴,还望海涵。”他这么一说,孟揽月其实心里倒是有底了。一般情况下来说,白无夜不会把她怎样。
“哼,得了便宜卖乖。不过本王的忍耐有限,若你回了帝都太过分,本王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随着他话音落下,他抓着缰绳的手收紧,那指节之间发出嘁哧咔嚓的声音,瘆人的很。
皱眉,“回了帝都?再说吧。”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也谁都不认识,还能怎么过分?倒是那里的人别太过分,否则她很可能翻脸。
白无夜看了看坐在身前的人,她脸色平静,倒是那双眼睛里几分迷茫之色,让人看不懂。
队伍的速度不快,不过在路上也没耽搁几天,随着温度缓缓回升,最后能脱下披风了,西疆的中州也近在眼前了。
这是白无夜的大本营,城池古旧,若说起来也很有历史。
只是,孟揽月不了解这些,她也没什么兴趣去了解。
在路上盘算着炼药的事儿,她向白无夜提意见,打算回大营去,毕竟那里有杜先生的炼药炉,设备完善。而且那里的药材也任她用,她想用什么就自己去取,不用在这儿还得看白无夜的脸色。
不过,他没给她回答,最后给她的就是一个冷眼。
他没给回答,孟揽月最后只能叹口气,和这咸蛋无话可说。
中州城近在眼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