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几个伤势较重的被抬到了马车里,下一刻马车飞奔而且离开原地,朝着草流城而去。
天色大亮,马车也进了城,直奔城内唯一的一家药房,杏林谷。
马车停下,胡桑便先行下了马车,药房刚刚开门,他大步走了进去。
很快的,一个中年人出来了,他指挥着跟出来的几个小学徒,上车帮忙。
伤兵满身是血,从未见过此阵仗的小学徒都吓得不轻。
笨手笨脚的把人抬进药房的后屋隔间,孟揽月也快步进来了。
没有时间多言语,告诉胡桑她需要的东西,不过片刻器具就送了过来。虽不比大营里她之前用的顺手,但勉强可以用。
烈酒一坛坛的被搬运进来,没过多时,在药房坐诊的两位大夫也来了。
这时城外的伤兵也陆续的送到了杏林谷,一时间整个药房都忙碌了起来。
太阳升到头顶,城内的百姓也聚集到了杏林谷不远的地方,整个药房都被军队包围了,声势浩大,百姓自然听得到看得到。
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么大的阵仗,又有那么多的伤兵,想来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伤势较轻的兵士已经被送回了兵场,而杏林谷则还在重兵包围之中,因为还有伤兵没有出来,手术还在进行当中。
杏林谷坐诊的两位大夫也进了隔间,一是想着可能会帮上忙,二是都想见识见识被小学徒传的神乎其神的女大夫。
最先送进来的重伤兵小学徒是看见的了,肚子被划开,都看见肠子了。之后又陆续的送进来不同程度的重伤兵,没停留在外,而是直接送到了里面。由此可见,那位女大夫擅长此道。
白天齐来杏林谷看了一下,随后便回了王府继续调派兵力对汪诩围追堵截,而胡桑则等在杏林谷,直至下午。
终于,隔间里最后一个伤兵被抬出来了,麻药的劲儿还没过,他还处在昏睡当中。
胡桑看着伤兵被抬出去,随后走向隔间。还未走到近前,孟揽月便出来了,身边是那两个坐诊大夫。
“我并非是拥有什么高超的医术,只是身在军营,这种情况见得多了,所以也下得去手。”那两位大夫从进去开始就不断的在惊叹,毕竟在他们看来,伤成那样的人已经是无救了。
不过孟揽月给伤兵塞了两粒药,之后就动刀,信心十足的样子,让他们颇为惊讶。行医几十载,还没见过这样的大夫。
“孟大夫,若是无事希望你能来杏林谷坐坐,也让我们与孟大夫交流交流,学习学习。窝在这药房里太长时间,医术不精不说,反而退步了,实在惭愧。”两位大夫年岁都很大,如今说出这种谦虚的话来,着实不容易。
见他们真心诚意,孟揽月也不好推辞,点点头,“好,明日我无事就会过来。”
“孟大夫,先回去用膳吧,忙了这一天水米未进,若是被五王爷知道了,估计下次再想借孟大夫,可就借不出来了。”瞧孟揽月与那两个大夫商定好了,胡桑也适时开口道。
与那两位大夫告别,孟揽月便快步走向胡桑,在他面前抬起自己的双手,她两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看着,胡桑也不禁扬眉,“饿的?”
“累的。走吧,我得休息一下。”这双手都不是她的了,不听使唤的颤抖。
“用不用丫鬟给你喂饭?瞧你这手,好像连筷子都拿不住了。”一同往外走,胡桑一边道。
“还没到那程度呢,别寒碜我了。哪天我累的瘫在地上像死狗似得,再找人来给我喂饭吧。”说着,迈步上马车,返回三王府。
回到王府用了饭,孟揽月也没有停留,便直接去了兵场。
草流城的兵场在城东,那里是大本营,草流城养的兵马都在那里。
伤兵都被送回了这里,孟揽月自然也得过来监测那些动大手术的伤兵,这里也没有大夫,若真有事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兵马不断的出来进去,外面的情形如何了孟揽月不知道,但想来应该都在可以掌控当中。
太山一直都在城北以外的两国交界处,也不知那里的情况如何了,太山带着她制作的毒药,希望能拖住高卫。
这边汪诩若是完蛋了,估计高卫也就会撤兵了。
做过手术的伤兵都在同一间屋子里,兵士所住的地方就是大通铺,此时照看起来也很方便。
窗户处支起了火灶,数个药罐架在上头,正在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孟揽月煮药,一边照看那几个伤兵,他们有的已经醒过来了,有的还在昏睡。
一直到了天亮,几个伤兵的状况都稳定了下来,稍稍休息了一下,孟揽月便背上背包,离开了兵场。
白无夜留下的护卫一直都在她身边,回城,护卫也找来了马车代步。
直接去往杏林谷,毕竟昨天和那两位坐诊大夫约好了。
果然,孟揽月到了杏林谷,那两位大夫已经等了多时了。
两位大夫,都是草流城生人,一人姓周,一人姓林。姓周的大夫是这杏林谷老板的亲娘舅,姓林的则是他师弟。
“原来孟大夫是大名鼎鼎的杜先生的高徒,怪不得啊。前些日子我们还看见了杜先生,之后就没再见着他,杜先生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杜先生的大名,但凡同行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