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战无不胜的神射手,不知有多少女生明里暗里为你倾倒呢。今天还真是承让了啊。”廖康成似笑非笑,显得颇为得意。
“老弟的实力有目共睹,向来出类拔萃,我只是运气好而已。”阚侃从容不迫地回敬道。
高菲的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了几番,“真的要分出胜负吗?”
“必须的!”他们异口同声。
“你问我想得到什么,不如先看看我都失去了什么,我总得找到一个所谓的盈亏平衡点才能心安吧?”徐晨星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支韩国esse薄荷凉烟,“你肯定不会想到,天底下竟会有个可怜的小姑娘,痴痴傻傻地贪恋了你那么多年,不管你对她怎样,她都始终如一,不离不弃,只是可叹一把青春竟都不知不觉地喂了狗。”
常轼注视着袅袅升起的缕缕轻烟,仿佛那就是被人挥霍无度、消散无形的蹉跎岁月。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冷冷地讥诮道:“一个不知跟多少人上过床的女人,还配自称什么‘姑娘’?”
徐晨星先是一怔,旋即甩了他个白眼,不怒反笑。
“你这是在变相赞美我的技艺太娴熟呢?还是说,你嫉妒了?”
常轼面色铁青,圆睁双眸,“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徐晨星迸出一梭子银弹似的癫狂笑声,震得天花板仿佛都在簌簌落灰。
“说得好啊,说得好!要是单看你昨夜的笨手笨脚,连我都差点被你给骗了,还以为是第一次呢。你不是早就和高菲……”
“住口!”常轼拍案而起,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过去,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本已泛红的双眼愈发殷红骇人,“不许你再提她的名字!你听到没有?”
她装模作样地将双手向上轻撩,顺势将烟叼在红唇间猛吸了一口,徐徐将烟气从牙缝中吹拂到他扭曲痛苦的脸上,恣意随性地甩甩头发。
“得啦,不提就不提,有什么大不了的。切——”
常轼恰瞥见她额角的月痕旧疤,犹似一瓣惨淡的唇弧勾出凄凉的哂笑,于是缓缓松开了手。
在他们松手放箭的刹那间,高菲的胸口不由得一窒,仿佛那两道箭风迅猛凌厉的白羽竟是齐刷刷向她射来的,而她却不知该如何闪避,唯有骇然呆立在原地。
计分器亮出得分的那一刻,阚侃隐约听到背后传来若有似无的轻吁声,唇边渐渐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廖康成微微眯起双眸,似有些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仅差1环!
廖康成仰天长叹一声,转向阚侃凄迷地笑了。
“到底还是不服不行。要算起来,这已是我第三次在最后一箭上败给你了。”
阚侃认真地注视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你从没败给过我,而是输给了你自己。”
廖康成眉头微扬,“这话怎么说?”
“在我看来,每一支箭都是不连续的实体,每射一次你都有机会从新来过。如果某次出现偏差,你只需要取出下一支箭,再用心地射出去。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你的稳定性似乎在下降,难道只是因为很久没练习了吗?”
廖康成稍显凄凉地扯了扯唇角,眼角的余光倏忽滑向高菲,却没有开口回答。
高菲原本清亮的眸光渐转为黯淡,略低下头陷入了回忆。两人相识后不久,廖康成去t大约会高菲时,恰好遭逢食堂的瓦斯爆炸。他为了保护高菲而躲闪不及,被飞出的玻璃碎片刺伤了右眼角,伤愈后虽然并未留疤,视力仍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只是他一贯争强好胜,从不肯对别人提及此事。
高菲正踌躇要不要替他辩解,忽听廖康成低喃道:“可是,我们这次的赌注,未免有点玩过火了。”
高菲轮番瞧着阚侃和康成,看向boss时目光中隐约透出几许诚心的求恳。
阚侃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是输不起,而是舍不下。那就让我来揭晓谜底吧,我们这次赌的是——由获胜者来担任高菲的射箭教练。”
什么?!高菲不禁掩住了嘴,差点哑然失笑。他们剑拔弩张了大半天,居然就只是赌了这个而已?不过廖康成听后,为何会显露出淡淡的释然呢?
走出徐晨星租住的高档公寓楼,常轼陡然冒出一阵惶然惊悸的失重感,仿佛在梦中失足踏空了台阶,顿觉自己正在坠入某个不知名的无底深渊。
经过昨夜之事,徐晨星竟没提出任何条件,也不曾要挟于我,反倒流露出一丝轻松释然。难道那会是我的错觉?她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常轼理了理领带,将手插进裤兜时,无意间触到从地上捡起那个小袋子的锯齿状边缘,仿佛那东西会割破指尖,他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心底忽而划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微惧。他下意识地想要回望徐晨星所在的公寓飘窗,却在即将扭头的瞬间感到手机开始振动……
此刻,徐晨星正倚立窗边,带着几分焦虑和怅然猛吸着香烟,夹烟的手指似乎有些颤抖。常轼在楼前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仿若伺机猎食的饿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