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我真骗了你呢?”这人竟顺着她的假设说了下去,“你待如何?”
“当然是绑你去见此间主人。”她毫不犹豫,“像你这样大半夜摸进别人家里,可不得给主人家一个交待?”
说这话时,她是神情认真,语气也认真,半点玩笑的意思都不存。
因为她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打算的。
男人闻言,盯着她看了半晌,发现她似乎没有在开玩笑,这才敛了表情道:“我叫王怜花。”
“千面公子王怜花?!”谢临云惊了。
“看来谢湖主还真听说过。”他顿了顿,“那谢湖主想必也知道,十年之前,我便与友人一家一道出了海。”
王怜花这么说,是想暗示她,之前他真的没有对她胡说八道,他的确是老叶城主的故人,也的确是来拜祭故人的。
可惜谢临云听到耳里,想到的却是当初百晓生讲起王怜花其人时说的话。
百晓生当时是这么说的:“虽然沈浪大侠和怜花公子是挚友不假,但我真的不太明白他出海归隐还带上了怜花公子,要知道怜花公子当年也是钟情于他妻子朱七七的啊,把这么一个惊才艳绝的情敌带上一起去隐居,沈浪大侠的境界,真是我等凡人无法体会的。”
事实上要不是百晓生这段话,谢临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没办法,八卦是人的天性,这种疑似三角恋的关系,更是古往今来人们都喜欢谈论的。
总而言之,因为百晓生的吐槽,谢临云对王怜花这个“隔壁老王”的印象不可谓不深。
现在“隔壁老王”就站在她面前,她对百晓生的吐槽也更认同了。
把长着这么一张脸的优质情敌带着一起隐居,沈浪到底怎么想的啊!
谢临云努力抑制住自己当面八卦的心,咳了一声道:“既如此,你就更该去见一见这里的新主人了。”
王怜花:“好说,好说。”别动手绑我去就行。
“算算轿夫的脚程,他们也该到了。”谢临云说。
“他们?”王怜花敏锐极了。
“除了你,这白云城主府今晚还有一位客人。”这么说着,她果然看到远处围墙外,那两顶轿子已经停了下来。
“走。”她说。
王怜花点头跟上,与她一齐跃下屋顶,在院外侍女们惊艳中带着讶异的目光中出去了。
看到那几个侍女的目光,她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问明白。
“你半夜带走阿九,是想做什么?”
王怜花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折扇摇了起来,道:“刚到那晚恰好在花园里碰上,看他颇有天赋,年纪虽小,跟大人对话却对答如流,觉得有趣,想着收个徒弟玩一玩罢了。”
谢临云听得直皱眉:“收徒是很严肃的事,怎么能收来玩一玩。”
王怜花也皱眉:“我瞧你连双十都不到,怎么说话老气横秋,跟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似的。”
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被一个同样漂亮的异性说成像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估计都很难不生气。
可是气还没完全起来呢,扭头看到他那张脸,多半就又消了。
可见长得好看真的很重要。
谢临云叹了一声,收回目光,道:“阿九是临安人,离家出走被人贩拐卖途中被我意外救下来的。”
王怜花:“所以呢?”
“所以他不会长留南海啊。”她说,“等查清楚他究竟是哪家的孩子,我会送他回临安。”
“他离家出走,又不肯告诉你他姓什么家里有什么人,足以证明他其实并不想回去。”王怜花自有一套判断标准,“既然他不想回去,你又何必非要送他回去?”
这问题让谢临云沉默了片刻。
而王怜花趁机继续:“虽然人小的时候一般都有过离家出走的念头,但他离家后都碰上人贩了,却仍旧不愿回家去,那他在家里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送他回去,岂不是让他再尝委屈吗?”
“也有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啊。”谢临云说,“倘若是误会,他家里人找不到他,那得多伤心。”
“那不妨查清之后,通知他的家人来南海。”王怜花理直气壮,“要真是误会,他们肯定愿意跑这一趟,何苦折腾孩子?”
谢临云被他怼得找不出话反驳,只好加快脚步带他去城主府正堂见叶孤城。
出乎她意料的是,叶孤城居然对王怜花有印象。
“前辈竟是怜花公子……”他蹙着眉,不知想起了什么,“那那时教会我如何出剑的那位前辈,莫非就是沈浪大侠?”
“除了他还能有谁?”王怜花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可惜他近日不在南海,等他回来,他应当也会亲自来为你父亲上一炷香。”
可能是因为提到了他父亲,叶孤城的神情有些低落。
但他随即收拾了情绪,拱手对王怜花道:“前辈既是来拜祭我父亲的,那请随我来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