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认得。”养好身体后窜高不少的阿九答得飞快,但语气十分生硬。
父子见面,竟只余尴尬。
太平王抹泪表达父爱,而阿九始终戒备不已,不愿靠近这个亲生父亲。
说实话,这场面的确有几分唏嘘。
至少谢临云是真的很唏嘘,她也是从孩童时期过来的,清楚血缘的作用。
阿九在这样的作用下,尚且有如此表现,可见他离家出走之前是真的被家人伤害到了。
之后无名把阿九送回君山,席间又只剩下太平王和谢临云两人。
谢临云看到太平王伤心成那样,忍不住道:“王爷看上去也不像一个丝毫不关心孩子的父亲,那为何阿九还在太平王府时,他娘那样对他你却不阻拦着些?”
太平王喝了一口酒,复又叹了一声,道:“我妻子是生了病控制不住自己,她也不容易。”
“每次打完阿九,她都是最伤心的那一个,叫我如何再苛责她?”
谢临云无语了,打都打了,打完再伤心有啥用啊,这个太平王是不是太拎不清了一点!
“而且她清醒的时候,也有教阿九武功,我见过的。”
“狗屁教武功。”谢临云骂了一句脏话,“她想害阿九学不成武功还差不多。”
太平王很不解:“谢湖主何出此言?”
谢临云懒得琢磨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因为一想到阿九的遭遇,她就憋不住气。
她把西门大夫当初下的诊断一股脑说了,末了反问道:“给阿九喂那种药,不是想害他学不成武功反抗不了,还能是什么?”
最最重要的是,阿九还因此得了应激障碍,精神上的创伤,到现在都没能彻底恢复过来。
太平王似乎真的不知情,听到最后,整张脸都写着不可置信,随后又开始喃喃不可能。
谢临云实在没忍住补刀:“怎么不可能了,否则那么小一个孩子,为什么锦衣玉食的王府不愿意待要离家出走?”
“当初我在船上救了他,问他叫什么家住哪,他死活不愿意说,不就是怕我把他送回太平王府吗?”
这中间或许有一定程度的误会,但谢临云只要想到阿九从前犯病时的惨状,便可以迅速做出决断——无论如何,不能让阿九在反抗不了他母亲的时候回去。
太平王听完她的话,整个人失魂落魄,直接把正事给撂到了一边,以至于接风宴接到最后,他几乎没有就双方的“合作”表过什么态。
到了第二日,他血红着眼再度求见,才总算想起来这事,表示会全力配合。
“至于阿九……”他停顿了一下,或许是想叹气,但最终没有叹成,“当初若非谢湖主相救,我恐怕也不可能再见到这个儿子。”
“他留在洞庭真没什么不好。”谢临云察觉到太平王的退让,也放缓了语气,“无名会教他武功,凭他的天资,加上无名的教导,将来总归不会再被人欺负。”
因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此前没想到的一致,太平王也就没那么介意被赶鸭子上架了。
诚然谢临云还是不喜欢他,但也必须承认,双方交涉清楚后,这位年轻时便极负盛名的王爷的确是个还不错的合作对象。
她也没心疼自己即将出给朝廷的钱,毕竟这事说小了是给洞庭上一层安全险,说大了也是在为黎民苍生做贡献。
她觉得很值。
鉴于在这之前,丐帮就已经将一些模棱两可的消息放了出去,在她宣布洞庭愿意给朝廷出十万军饷后没多久,各大武林名门果然纷纷响应。
就在这时,江南传来杀手组织青衣楼被洞庭湖二总管霍天青一举捣破的消息。
青衣楼做的是人命买卖,在江湖上仇家无数,只是霍休为人谨慎,手底下厉害的杀手又多,所以从前根本无人能对付得了。
现在霍天青把它收拾掉了,实属大快人心。
一时之间,洞庭湖主的声名又被推至巅峰。
谢临云对此浑不在意,捐完了钱又送走太平王后,便恢复了之前的闲散生活,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时睡觉,该练枪时练枪。
正当她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这么平静地继续下去时,关外传来了魔教教主与神刀堂主决战的结果。
白天羽赢了。
这个其实在谢临云预料之中,用她的话说,连个只能在漠北混的土霸王都赢不了,白天羽也不用混了,自请离开兵器谱排名吧。
但她没有预料到的是,都过去三个多月了,江湖上的人居然还没忘记那段完全是无名编出来骗人用的绯闻!
白天羽在天山赢了魔教教主,都能被归结于多亏了她的鼎力支持。
而她此前被人误以为是强撑场面去赌坊下的注,在事后也被传成了是慧眼如炬。
“天哪,我真的后悔。”她跟林朝英吐槽,“我真不该听无名的,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吗?”
“怎么说?”林朝英不出门,平时也不太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