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此时,谢临云的枪也再不克制地抵住了他的脖颈,情势过于危急,他顾不得那么多,本能地要使出自己保命的功夫来。
须臾之间,掌间袖中,又盈满了白雾,开始为他遮挡。
这一回因不在林中,白雾更多地在往他背后湖水方向处飘散,硬生生将一个晴月夜推至烟水朦胧之境。
谢临云的人和枪都被裹在其中,让匆匆醒来,从林内追出来的诸多好奇人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情况?
无名简单地跟他们解释了下,又让他们不用担忧。
“现在和湖主打的那位,武功和我差不多,湖主必胜无疑。”
话音刚落,眼前浓厚的白雾忽然剧烈地从中间开始抖动起来,恍若正在酝酿一场爆炸。
一片寒光里,最先挑破包围,让人屏息凝神的,还是谢临云手中的小红枪。
她动作很慢很慢,但每往前推半寸,就让那些白雾抖动得更厉害三分!
到最后,那些代表玉罗刹出现的白雾,反倒对她俯首帖耳,顺着她的枪尖一道在空气中炸开,发出难以用言语简单形容的声响。
无名只听到玉罗刹闷哼了一声,似是相当痛苦,又似是不敢相信,定睛仔细望去,只见那柄曾令他想起就发寒的枪已经刺入玉罗刹的右肩。
……这位置,完全和当初的他伤得一模一样。
无名嘴角一抽,心道湖主真的有够恶趣味的,但面上完全不表,甚至还侧首向跑出来的其余人道:“看,我没说错。”
谢临云则慢悠悠收了枪,打量了一下因这一枪被搅乱内息的玉罗刹,道:“虽然你说你不是为你妹妹和她小叔来的,但洞庭是我的地盘,我不设护卫,不意味着你可以不请自来直接上岛,这一枪你挨得不冤。”
玉罗刹:“……”
他想过谢临云或许真的非常厉害,也想过两人交手,他应该能获得一些从前没有的乐趣,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比他想象中厉害太多了,以至于交手下来,完全是一边倒的境地,直接跨过乐趣,成了恐惧。
是的,恐惧。
玉罗刹从小天赋绝顶,这几年又纵横西域无敌手,早就不知恐惧为何物了,可方才谢临云最后一枪出现的时候,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
他知道,假如这位新晋的天下第一想要他的命,不是什么很难做到的事,但最终她只是刺穿了他的肩膀。
……
欧阳夫人得知自己兄长夜闯洞庭的消息,已是第二日的事了。
她完全没想到,在她眼里深不可测的兄长,居然会这么简单败下阵来。
“怎么办?”她问欧阳锋,“谢……湖主她会不会治我的罪啊!”
欧阳锋翻白眼:“你问我我问谁?”
谢临云其实并没有要拿这事跟他俩算账的意思,一来是欧阳夫人无非是在离开西域前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这无可厚非,二来是玉罗刹似乎真的不太在乎这个妹妹的死活,说不是为她来的,就不是为她来的,哪怕欧阳夫人主动托人求见,他也没见。
谢临云:“……”这什么塑料兄妹?
“我之前听你说,他发现你潜伏在白驼山庄便出手与你打了一场,最后做下约定,还以为他挺在乎这个妹妹的呢。”谢临云对无名吐槽。
“那肯定不是因为这个。”无名解释,“白驼山位于天山和昆仑山之间,地势非常好,欧阳一脉又积攒了多年的家学渊源,在西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他那时出手逼我离开,主要还是担心我哪天动个手指,直接把白驼山占了,影响到他称霸西域罢了。”
谢临云恍然:“原来是这样。”
无名继续:“不过他掂不清自己的斤两,跑到洞庭来自寻死路,怕是也难实现他的目标了。”
谢临云转着手里的红枪,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又没要他的命,那一枪只能算是对他不请自来还非要装逼的惩戒。”
无名:“?”装逼是什么?
算了这不重要,无名啧了一声,接着试探道:“所以湖主的意思是,这事了了?您不计较了?”
谢临云:“都说了我很和平的,他不惹我我哪来的空搭理他,经此一役,他以后应该也不敢惹我了。”
无名顿感遗憾,他其实很希望玉罗刹跟自己一样被封了内力留在此处,体会一下在天下第一手底下讨生活的心酸,可听谢临云的意思,她似乎没打算留玉罗刹在洞庭为自己所用?
然而令无名没想到的是,谢临云没这个打算,玉罗刹却大有一派不走的架势。
得知他接了谢临云的命令在筹备洞庭争霸赛,玉罗刹甚至还主动表示可以帮忙。
无名:“???”
“你能帮什么忙?”无名十分警觉,“我警告你,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九阴真经一直在湖主手里,你夺不了的。”
玉罗刹嗤笑一声道:“我对那东西半点兴趣都无。”
玉罗刹这个人,对所谓的江湖先贤,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