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在大树下用摘叶手接住一批批树叶,只要在大树树冠下的范围,不让一片树叶沾地。
起初还好,一阵阵风吹过,树叶纷纷被林浩接住。接着“大风”似乎越来越疾,把树冠吹地都左右摇摆起来,树叶也大片大片地落下,林浩练功两月还从未遇到如此“大风”,一下子就应接不暇起来,在树下前后奔走,额头见汗。
那老头见到林浩在树下着急奔走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别的树都安然无事,唯独林浩的那一棵摇摆不定,自然是那老头有意捉弄了。
林浩虽然老实,但却不傻,回头看了一眼开怀大笑的老头,上前笑着问道,“老爷爷,是您捉弄我吗?”
老头笑着说,“小娃娃,你练功夫只练上边,不练下边吗?”
林浩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冷姐姐只教了我这个。”
老头听他说“冷姐姐”,又见他刚刚使的手法,一下子就想到一人。冷烟然和陆伤情这对苦命鸳鸯的事江湖上无人不知,这孩子既然会冷烟然的摘叶手,不知陆伤情那小子是不是也在左近。看这孩子下盘虚浮,没有练过下盘,便直接教他摘叶手,冷烟然那小妮子,还是这么爱率性而为地胡来。
“娃娃。莫听那小妮子乱教,武功啊都得从下往上练,从里边往外边练,像你这般只练上身招式,不练下盘可不成。”
“老爷爷,我天天扎马步,能扎两个时辰呢。”林浩从小在山林长大,虽然缺乏营养,但脚力确实要超过普通孩子。
老头听了又是大笑,“那刚刚在树下慌忙奔走的傻小子是谁?”
林浩小脸一红,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那日冷姐姐飘然而起,身在空中,就是再大的风也能接住树叶。只是我不会,只能在树下团团转了。”
“我有一套步伐,不用腾身而起,接住树叶也能游刃有余,你想不想学?”
林浩听了大喜,“老爷爷教我。”
“教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老头子,不得告诉别人你见过我,谁问都不能说,即使你那冷姐姐问起来也不说,你答不答应?”
林浩皱起眉头想了想,摇摇头说,“那我不学了,若是冷姐姐问起来,我若不说,她肯定要生气。”
那老头闻言心想,这孩子倒是朴实,颇为对他胃口。于是便说,“这套步伐在江湖上颇有些名气,无数人想学,这样你也不学吗?”
林浩还是摇头,“冷姐姐最恨别人骗她,我若是不说是老爷爷教的,她定然气的要死。我若是说了,又是骗了老爷爷。左右都是骗人,我还是不学了。”
老头虽然衣衫褴褛,但其实是江湖上一个极厉害人物,几乎已没有办不成的事。今天他要教一个娃娃武功,娃娃却是油盐不进,推三阻四,这可是他从未有过的事情。
老头脸色一板,“娃娃,你莫非是看不上老头子的武功吗?就是陆伤情那小子在这里,也要叫我一声叔父。”
林浩惊喜地道,“老爷爷,你也认识大叔吗?”
老头老气横秋地说,“哼,他还穿开裆裤的时候,我还喝过他的满月酒哩。小娃娃,你这一手摘叶手,可是那叫冷烟然的小妮子教你的?不配合步伐有啥用啊?老头子的游龙步江湖上多少人想学也没得学,你学不学?”
“不学,大叔说不能做骗人的事,左右都是骗人,我不学。”林浩执拗地说。
那老头也来了脾气,他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来都是笑话别人,没让别人笑话过。今天要教一个小娃娃武功,小娃娃还不学。这要是将来让那几个老不死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老头子又喝了口酒,吹胡子瞪眼道,“罢了罢了,娃娃,这样,你求我教你武功,然后我便答应你。你不在冷烟然那小妮子面前使出来,她自然也不会问起,那不就不用骗人了?怎么样?”
林浩被老头子的话给逗得咯咯直笑,心想这老爷爷真有趣,要教我,又非要我求他。他觉得有趣,又见老爷爷是长辈,便俯首拜倒说,“老爷爷在上,林浩请您教我。”
老头子这才喜笑颜开,大口灌了一口酒,豪气万丈道,“娃娃瞧好了!”
只见他就坐在那山坡上,远远地朝一棵树一掌,一股呼呼地劲风凭空而起,把那棵树上的树叶哗啦啦地刮下来。
老头子坐在那儿一拍地面,身子就飞了出去,等落到树下,迈开大步,在树下穿梭。
老头子的身影犹如变成了残影一般,在树下辗转腾挪,时近时退。乍一看犹如喝醉了一般踏着醉步,但若仔细看,每一步都暗合玄妙。
“道体虚无,故能包容生万物。性合于道,故有而若无,实而若虚。”
明明见他往前踏步,而身子却往后;明明是往左踏步,偏偏又是身子往右,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偏偏又身如游龙,游刃有余。
老头在树下越走越快,越走越疾,一股无形的劲风像组成了一个轨道一般,把四周的落叶全部聚集起来围绕在老头的身边,逐渐变成了一个大大树叶球,把老头包裹在里面。
“娃娃,记住,世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睡我独行。脚踏方圆,身踩五行,任性而为,无法无天。”
林浩把眼睛揉了又揉,无法理解看到的这一幕。老头子的武功已经到了另一种境界,若是让一个江湖一流高手看到这一幕,估计此时的表情比林浩还要夸张。
这劲风太强,不断吸引周遭的树叶,那个球也越来越大。狂风以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