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下地走路,我有力气,拉得动你!”
父子两人将炭装好,说笑着在蒙蒙亮的天色中出了门,向京城北门走去。
天色一点一点变亮,地上的白雪映的天地之间越发明光。二小在前奋力的拉着装满炭的架子车前行,脑门上出了一层明晃晃的汗,眼看北门在望,可车轱辘好像被什么卡到一样,怎么都拉不动。
老农从车上跳下来,蹲低身子往扯下看了眼,对二小道:“像是被石头绊了轱辘,你趴下去将石头抱出来。”
二小应了声,麻利的钻到扯下,刚伸手碰到那“石头”脸色就是一僵,待将石头翻过来,父子两人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这哪里是个石头,分明是个人,还是个死人!
车子翻侧在雪地上,白的刺眼,黑的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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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早朝将散之时,一个侍卫高声叫唱这跑进前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禀奏道:“启禀皇上,京都提督孙树青大人今早被人发现死在了北城外……”
“哄”的一声,寂静的朝堂立刻响起了议论声,声音嗡嗡嗡的让人心烦。
辜梁铭身体猛地一颤,转头看向跪在大殿当中的侍卫,上前一步将他抓起喝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谢樟见他这般,皱眉喝到:“承恩公!”
辜梁铭被谢樟一喝,手一松,那个侍卫摔倒在地,嘴里却重复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孙提督今早死在了北城外……”
谢樟眼神冰冷的盯着辜梁铭,对着侍卫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承恩公,朕念在你是一时失态,不与你计较,可若你再殿前失仪,莫怪朕按律责罚。”
谢樟冷清的声音让承恩公头脑瞬间清醒,他转头看向谢樟,躬了躬身道:“臣失态了,还请皇上恕罪。”
谢樟不再看他,转头看向王正道,“首辅大人处理此事吧。”
辜梁铭睁大双眼,看向谢樟,见谢樟要这就要退朝,当即上前一步将他拦下,“皇上,孙提督之事,还请交于臣来查办!”
谢樟拧眉看他,半响后方才道:“孙提督与承恩公有亲,我朝刑律有避讳,只怕交于你与法不合。”
见辜梁铭情绪激动,谢樟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缓道:“孙提督与朕乃是连襟,他遇此不测,朕心亦是难过,按律此事应交由刑部审理,首揆为官多年,行事向来有度,承恩公无须担忧,朕会亲自派人盯着此事,定给你一个交代。”
承恩公看着谢樟步入后殿的背影,忍不住抬手狠狠砸了旁边的龙柱一拳,惊得四周的内侍皆垂头看地,不敢言语。
王正道瞥了眼怒气冲冲离开的承恩公,唇角挂着一抹讥笑,不紧不慢的向政事堂走去,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请刑部尚书并右侍郎来政事堂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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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京都提督被人杀死在北城?”
宜平猛地从榻上起身,震惊的看着前来报信的小金儿,半响说不出话来。
“呵!这消息倒是传得快。”谢樟冷笑着从外间进来,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小金儿,淡淡道:“出去吧。”
宜平没想到他这时回来,怔怔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道:“小金儿说的是真的?”
“真的。”谢樟神色淡淡的应了声,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看了眼榻上摊开的花样本子,不满道:“见到朕便只有这句话要说?”
宜平一愣,忽而一笑:“今日下雪,心中本就高兴,此刻能见皇上便更高兴了。皇上雪天还来看妾身,可冷可饿可要喝茶?”
女孩儿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好听,像是叮咚作响的泉水一样,将人郁结的心瞬间荡涤的清澈顺畅。抬手在她光洁的脑门轻弹了一下,叹道:“那若是不下雪,见了朕可高兴?”
“高兴呀!”宜平笑盈盈的看着他,“能见到皇上本就是件极高兴的事情。”
谢樟看她一副认真的模样,便是知晓她是哄着自己的,脸上的笑容也舒展开来。轻轻将她拢在怀里,低低叹了声:“朕今日很忙,只能在你这里坐一坐便走,昨日睡得可好?”
宜平伸手环抱住他,在他怀里蹭了下,听他的话,便知晓他许是怕自己昨日被吓到因此才过来看看,心里像是被浇灌了一碗蜜水一般,甜的让她喉头有些酸。
“妾身昨夜睡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