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极难,她缓缓的退后两步,听到里面那洪亮的大将军声音又响起来道:“哎……老夫实在是有些不太放心,我这女婿文气很足,胆气却是太少,他身边的师爷倒是有些计较,就怕我这女婿遇事犹犹豫豫的,不敢拿主意,最后坐失良机。”
两一个声音紧紧的响起道:“呵呵,大将军,小人认为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从宁安府一路赶过来,不正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嘛,眼下万事俱备,箭在弦上,姑爷就算是文绉绉的儒雅大度,也不得不考虑考虑后果,一旦咱们大事败露,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大将军嘿嘿笑道:“这倒也是,修儿年岁也不小了,我相信他拧得清里面的道理,我鲜于无忌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不正是为了辅助他有朝一日高登大宝么,只怕今日我们觅得良机杀掉那小皇帝,以当今朝堂上的威望来讲,又有何人能够比得过修儿?”
唐小婕脚步轻颤着倒退两步,直到听了这话,尤其是那句“杀了那小皇帝……”
她小脸上大惊失色,啊的一声娇呼险些叫出口来,她飞快的伸手掩住自己苍白的小嘴,将那声即将出口的呼喊咽回了腹中,脚下向后退的步子忍不住又快了一些,仓促间没注意到脚下一颗小石子,她惶遽的踩到小石子上,整个重心都向前一倾,却是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硬邦邦的台阶上,唐小婕手心中火辣辣的疼痛,一时间也顾不了太多,她吃力的用那惯于抚琴的修长玉指撑起小身子,再抬起头时,忽然对上了一张怒发冲冠的苍老面孔。……
“死……死了?”
虞凤惊诧莫名的看着面前那奄奄一息的余擅侯,他的面色本就黝黑,尖嘴猴腮的甚为消瘦,此刻这脸庞比方才更是黑的厉害,甚至好像被火烧焦了一般,若不是能瞥到几颗白牙,只让人以为这本就是一具焦炭躺在锦床上,哪里会觉察到这是个方才还狰狞鲜活无比的人物?
她悄悄探出小手儿,想要去试试余擅侯的鼻息,只是那小手儿还没凑到跟前,便又飞快的收了回来,捏住自己红彤彤的小嘴,转头对倩儿道:“他真的死了?”
倩儿蹙着细小的眉头,盯着余擅侯看了好一会,才嗯的一声,虞凤又转头对那烟视媚行的苏瑶烟嗔怨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方才下手太重,他怎么会什么都还没说,便这么一命呜呼了?”
苏瑶烟翻了翻自己俏媚无双的秀眸,没好气的娇笑道:“你怎么不说,是你方才好一通拳脚,将这狗头军师给活活打死了?”
“你……”
虞凤虽然面相与苏瑶烟长得极为酷似,可是一旦斗起嘴,却哪里是人精一样的她的对手,虞凤气得满面俏红,咬住整齐的一排玉齿,愠怒道:“我方才明明看见……明明看见你用根钗子插到了他的脖子后,他坚持了没一会,便脸色越来越红,到后来又再度变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苏瑶烟将手中的那根小巧玉钗,从余擅侯的脖子后取出来,看也不看一眼的就丢到了寝宫的墙角处,然后才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洁白无尘的小手儿,撇嘴娇笑道:“这狗头军师脸色这么黑,那是中了剧毒之后的征兆呀,哎……过去有一次,他还在我面前大吹大擂,说他在师门里学了一样通天的大本事,就是炼丹,咯咯没想到……他这炼丹术没有害了别人,倒是首先害了他自个呢,咯咯!”
倩儿点头道:“是了,他只怕今日事情败露,所以早就在牙齿中藏好了剧毒,一旦不幸被人捉住逼问,他便会咬破蜡封,毒发身亡,免得自己忍不住酷刑露了行藏。”
虞凤在宫中呆了十几年,哪里曾听说什么牙藏剧毒,炼丹之术,这些过去只觉得虚无缥缈的事情,她的心头不禁有些好奇,更有些泄气,娇昵道:“那……那怎么办,他什么都没说就死了,咱们费尽心力的抓住他,岂不是百忙了么?”
倩儿沉吟道:“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咱们知道他今日进宫,显然是谋划已好的,瑶烟姑娘,你既然与他一道同来,可知道一些他的身份,还有其他的同伙没有?”
苏瑶烟妩媚的娇笑道:“倩儿妹妹,你叫我烟儿就是了,不必姑娘姑娘的,叫的那么生疏,我看你倒是一直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像某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一惊一乍的自乱阵脚。”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得意的飞瞥旁边俏生生,怒冲冲的虞凤一眼,接着又道:“这狗头军师我也是后来才见到过,前面我说了,在少室山上曾经见过你哥哥一面,我与你哥哥分别之后,便想转回西蜀去,可没料到……下山没多久,就在山脚下碰到了一伙军士,那些人……唔,你哥哥说那些人可能是将我错认成这小公主了,等到他们发现不是,便将我给捉了回去。”
苏瑶烟笑吟吟的道:“然后他们便将我关到了一处靠海的别院里,一关就是几个月,日日拿些琴谱乐谱的让我来练。”
虞凤听到这里,不禁目升悠远的向往,“海啊……听说大海极为辽阔,碧蓝色一眼都望不到头呢,不知道……这次嫁给相公之后,他会不会……带凤儿去看看海。”
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又记起了自己和杨宗志的婚事来,急急的催道:“你说快一些,我还要……等等,他们捉住你,竟然……竟然只是让你练琴而已?”
苏瑶烟摇曳着高挺的sū_xiōng,咯咯娇笑道:“岂不正是么,公子他跟我说,这些人逼着我练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