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宇坐在那张大床上,又是叹气,低着头,心情极差,也不说话。
不过,入了关芃芃的深眸,却有些玩味,她感觉,此刻的聂宇就像一个小孩,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你到底杀不杀我,不杀我就送我回去!”,聂宇也是想了很久,这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不可能会将自己囚禁起来,聂宇内心有所揣度。
关芃芃笑脸充满魅惑,不过这对聂宇来说却是一个灾难,因为昨天晚上她就是用这种美丽动人的表情,狠狠地捏碎自己十八处骨头,右手更是像被一座山砸过一样,整张手臂都裂开,臂骨寸断。
“要回去自己走!”
关芃芃云淡风轻,这一刻她真的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那种快感来自于力量的完全压制,分析能力惊人的聂宇在绝对的处境下,竟然对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关芃芃感觉地位完全转换了过来,以前聂宇凭智商吃饭,也说过她关芃芃是温室里的花瓶,以前聂宇一只手将自己按到在实验室的桌子上,任意凌/辱,可怜自己竟然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力,只凭泪水朦胧了双眼。
关芃芃舔了舔性感的粉嫩嘴唇,眼眸恢复了冰冷,一挥手,一道灵力凝聚,地上那件黑袍仿佛得到召唤,重新回到关芃芃素手中。
在聂宇面前,穿好之后便要离开。
“你到底把小雨怎么样了?”
聂宇问道。
关芃芃欺身,压向聂宇,与聂宇怒目而对,声音不大,却异常尖锐冰冷,“再提那贱人,我立马去杀了她!”
对于张灵雨的背叛,关芃芃可谓恨之入骨,谁能想到自己最亲密的姐妹竟然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将自己骗入机关密室中,若非察觉得早,差点被铁箭射成筛子。
聂宇总算是明白了,张灵雨暂时没事。不过,对于关芃芃这赤果果的威胁,他被气得咬牙切齿。
突然,腿上有东西蠕动,竟多出了一只手,那只素手的手腕纤细,肌白如雪,从聂宇大腿游离到小腿,柔软细腻。
聂宇刚刚要喊“滚开”两个字,但是脚下却是“喀~”一声,骨头碎裂。
“啊呜~~”聂宇低吼,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整个头往那张红色鸳鸯被里埋,汗珠爬满脸颊和脖颈,嘴唇发白。
“砍了你~”,聂宇怒不可遏,直接抽出床头的轩辕夏禹剑,狠狠地往那只纤长的细白素手劈砍下去。
但是阴阳师的手不是说劈就能被劈掉的,关芃芃早一步将手收走。似乎是对自己的妙手很满意,举起来细细赏识,好像是在对聂宇示意说——这样美丽的一双手都要砍,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练气士的剑只怕还不能对阴阳师构成致命威胁,最多被划开一道口子,就在刚才,聂宇的速度即便再快上三五倍,只怕也无法触及关芃芃肌肤分毫。
关芃芃媚眼轻佻,吐气如兰,“这里是我的闺阁,无人敢扰,你且好好养伤!”
一听到“好好养伤”这话,聂宇整个人火气更大。
“滚!”手中的轩辕夏禹剑当标枪使,用尽力量朝关芃芃掷去,在空气中摩擦出一条火花。
不过显然是无用之功,关芃芃身形一闪,离开了房间,两扇厚重的铜门关闭了起来。
轩辕夏禹剑则是没入墙壁内,发出“嗡嗡”的剑颤。聂宇整个人又躺了下来,骨断未愈,现在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这间“闺房”内养伤。
不过,这房间可真是够大,简直就是一个圣地的大殿,要知道,这张床所所占这间房间的面积还不足百分之一。
“怪不得……”
聂宇打量了一下四周,轻叹了一声。
头顶是一袭一袭纯红色流苏,整个巨大的软床外围挂着白色细纱,柔和的光晕,还带着一股来自少女清香味,这种香味在张灵雨身上曾闻到过,大概是所谓女子体香。
枕头为粉色鸳鸯枕,被褥为红底鸳鸯被,软床很大,估计宽度至少三米。
在床头还置有几本书,是诗与经,倒是难得,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文化底蕴浅薄,远比不上地球上的中华古代文化,也不知道关芃芃哪里弄来这几本书。
这里的道修重武而轻文,不修内在之文韬,专攻体表之健强,唯独说道精神层次的只怕只有一个,那就是对于境界的感悟。
房屋内的摆设复古风浓厚。
聂宇实在闲着,学着刚才关芃芃的样子,想要将离自己十米的一个抽屉吸开,只是六觉的感应是到位了,掌控却非常糟糕。
“轰!”
三个精美绝伦的大柜子全都“趴”在地上,东倒西歪,里边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他不是故意的!
“我去~~~”
忍着右腿的剧痛,聂宇一步一步地拐过去,要开始清理现场。
好不容易将三个大柜子撑了起来,看着地上的衣物,聂宇脸色微微发烫。
那是亵裤和女子肚兜,五颜六色,茜素青色,月白色,妃色,朱色,藕荷色,芙蓉色,烟罗紫,绛紫色,冰蓝色,品竹色,葱绿色,乳白色等等,各种各样,聂宇不禁好奇,她关芃芃当真是爱美,走到哪里都要都对穿住有大讲究。
那衣裳裙子更是多如牛毛,聂宇一件一件地从地上拾起。
“这个是烟萝纱衣,银纹蝉纱丝衣,青烟紫绣游鳞拖地长裙,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粉霞锦绶藕丝罗裳,累珠叠纱粉霞茜裙……”
聂宇摇了摇头,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