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羽，你在想什么？”自从元绍羽从南方回来后，经常魂不守舍，对待高娃的态度也忽冷忽热。

“没什么。”元绍羽赤身**地从床上下来，披上一件厚厚的外套，走到阳台上，对着漆黑的夜色发神。

高娃裹了一件纱巾，走出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外面风大，你进来说吧。”

昏黄的灯光下，高娃**曼妙的曲线和乳白的肌肤在透明的纱巾下若隐若现，格外性感。元绍羽说：“这次南下，在王都，我见过自己的未婚妻了。”

高娃一愣，虽然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卑贱的奴隶，也知道元绍羽这样的贵族必须娶一个与自己门当户对的贵族，但是，她心里一直存有幻想，就算不能成为他的正妻，做情人也好啊。“没事的，我从来就没奢望过那些。我能够留在你身边就很满足了。”

“我是真的爱过你。所以，我无法接受你继续以奴隶的身份留在我身边。我已经赦免了你奴隶的身份，并且也跟管家说过了，让他给你一笔钱。”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需要你的钱！”

“过段时间，等战争彻底结束了。你拿着这笔钱去南方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高娃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战争结束后，我就要跟她结婚。她是迦南公爵的继承人，势必要像我母亲那样远嫁到雁临城。你是我的情人。内陆一直都是一夫一妻的传统。她必然会处处针对你……”

元绍羽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高娃心里有些绝望。是啊，自己早该看清楚。眼前这个男子如此耀眼，出身如此高贵，怎么可能是一个贱民可以配得上的呢?

“一切听从少将军安排。”

王都保卫战后，草原人溃败。最后的威斯尼战役中，草原人大军群龙无首，被元绍羽一击而溃。上层贵族，除了哈森和巴伦，悉数葬身火海。亏得蒙哥汗旧部在威斯尼收复前，拼死保卫罗曼河出海口，才让数万草原人乘舰船返回北方，其中就包括蒙哥汗的继承人南野珊。

溃败的草原人重回北方后，面临的第一个问题不是即将北伐复仇的元绍羽和罗曼王国，而是尸鬼潮。恐怖的尸鬼潮蔓延到乌巴托城。乌巴托城作为草原人的首都，位于草原中部中央。它的沦陷也就意味着尸鬼潮席卷了整个草原一半的疆域。

祸不单行，蒙哥汗的去世留下了汗王位置的空缺。哈森和巴伦明里暗里开始较劲，都想要染指汗王的宝座。就连之前被遗弃在长白一线的阿廖莎也开始动作频频。

为了统一草原诸部落的行动，巫师尼布甲主持召开了选王会议。

“什么?要让那个小女孩当汗王？”巴伦立即表示反对，说，“现在，草原部落正处在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怎么可以让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女孩当汗王?她怎么能够领导我们在尸鬼潮和南方联军之间夹缝求生呢？”

哈森也站起来表示反对，说：“就算他是蒙哥汗的后代。但是，咱们草原什么时候开始连女人都可以当家作主了?”

南野珊坐在一旁，没有说话。支持她登上汗王宝座的是科尔沁部的两位贵族乌恩其和胡日查。乌恩其是科尔沁部资历最老的贵族，德高望重，自从蒙哥汗去世后，就一手处理部落的大小内外事务。胡日查是科尔沁部硕果仅存的战将，也是草原上仅次于阿廖莎的猛将。按说，平日里，蒙哥汗在世时，乌恩其和胡日差都没怎么把哈森和巴伦两人放在眼里，但是，现在情势不同往日了。此次南下，科尔沁部一直冲在最前面。王都保卫战中科尔沁部的精英几乎尽数殒命。科尔沁部虚弱至极。

胡日查反驳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我们只有将南野公主扶上汗王的位置，才能凝聚草原人的人心，安抚蒙哥汗的子民，断绝某些野心家的非分之想。”

乌恩其直接说道：“南野公主是我们科尔沁部认可的汗王人选。难道你们扎萨克部和汪达尔部还有自己的推选人吗？”

的确，无论是扎萨克部还是汪达尔部，单打独斗都不是科尔沁部的对手。但是，现在科尔沁部衰弱，若是两个部落联起手来，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再说了，长白一线不是还有个呼和硕部的阿廖莎蠢蠢欲动吗。

双方争论不休。为了对抗科尔沁部，巴伦和哈森甚至差点达成了两部共治草原的想法。

尼布甲只能紧急叫停。“现在情况已经这么危急。我们草原人不可以再窝里斗！这样吧，我们订下个约定，谁能收复首都乌巴托城，谁就即位为汗王。”

“收复乌巴托城？”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尼布甲是不是发疯了。现在乌巴托城里里外外全是尸鬼，别说草原人，就算是元绍羽带着血狼军来了，都未必有办法进入乌巴托，更别提收复。

“巫师啊，你能不能提个靠谱一点的方案啊？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能与尸鬼潮抗衡？”

尼布甲义正言辞地说道：“若是对抗不了尸鬼潮，我们草原人只能覆灭。如果草原人都成为元绍羽的奴隶了，草原汗王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众人缄默不语。最后，科尔沁部，汪达尔部和扎萨克部达成一个过渡协议：南野珊暂代汗王的位置，由巫师尼布甲摄政。直到乌巴托城收复后，南野珊再将汗王的位置交给收复乌巴托城的英雄。

王国内地的战事已经结束好几个月。北燕和温莎王国的联军在罗曼王国物资支援下，成功收复长白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