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手:“相信小姑姑的话,小姑姑说能治好,那就一定能治好。”
大皇子紧紧地攥着手,固执地直视着秦穗的眼睛,乞求她的承诺。
秦穗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多大的病,她稍稍扎几针开点药就能治好,他们非得搞的跟生死离别似的。
她昨夜刚参悟了无相功第七层,凌晨又逆行经脉地走了三遍的无相功第七层地无形,这番本该用一个月闭关完成的破关让她压缩至几个时辰,内力消耗过度,所剩不多的气力也在刚刚用来运转无相功第二层的气无形。
她气力不足,不想多说话。
“简单,能治好。”秦穗走向门外,她的本就是应三哥的请求来看小皇侄孙一眼,现在她确定了他的病症,也该走了。
知春知秋背上银两,欢快地跟在她的身后。
十一皇子和东陵小质子也利落地放下手上的木雕,快跑两步追赶上秦穗,一左一右地牵着她的手。
十一皇子还惦记着小骷髅的病情,仰头道:“所有的御医都说小骷髅活不到明年。”
秦穗轻瞥了他一眼。
知秋自发地替长公主翻译,“医术不佳,一群庸医。”
十一皇子想了想侍卫长的功夫和他小姑姑的功夫,默认了这个说法。
在小姑姑没回宫之前,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武状元出身的侍卫长武功高强,如今,他见识过了小姑姑深不可测的功力,再看侍卫长,只会些简单的腿脚功夫而已。
医术,想来也是如此。
一行人刚走出德亲王府的大门,胡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过来,给秦穗实打实地磕了三个头,道:“小主子是否可以今夜入宫?”
他主子等不及了,眼见着小主子有了一线生机,他唯恐今夜出什么意外。
秦穗看了看天色。
尚早,警告完幕后之人,还能赶回宫。
“可。”
胡管家连连磕头,目送一行人离开。
他小主子有救了。
只要小主子没事,主子也能多活几年,他便还是德亲王府的管家。
十一皇子本以为直接回宫,看着偏离了皇宫方向的小路,问道:“小姑姑打算去哪里?”
“去找害你落水之人。”
十一皇子倏地睁大了眼睛,很快就明白了话中的意思,“不是小哑巴吗?”
东陵小质子亦是满眼的疑惑。
一身通透风骨走在前面的秦穗转身,看向身后的知秋。
知秋兴奋地快走两步,声音清脆地跟两位小主子转述六皇子的话。
十一皇子和东陵小质子聪慧,很快就想明白,脸色大变。
知秋安慰:“有长公主在,不用怕。”
秦穗低头看了眼被紧紧抓着的衣摆,停下步子,手放在两人的颈后,慢慢地揉。
两人渐渐地放松下来。
☆、012.棋局
尼姑庵,前院香火旺盛,后院幽静清净。
蒲团上,秦穗闭目盘坐。
一阵风,竹林的清新之气,钻入禅房。
木鱼声沉寂。
“我知你来这里的意图。”先皇贵妃看着秦穗,眼中布满虚茫和感伤,“他走时,可曾留言。”
秦穗沉默不语。
“未留下只言片语?”先皇贵妃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一直都是如此狠心之人,我又何须念念不忘。”
秦穗静静地听着,宛如幼时她跪坐床头听先皇讲战场上的金戈铁马。
先皇心中只装得下天下,至死也只惦记着天下苍生,无论是皇子皇孙还是皇后贵妃,在他心里只是一抹光影,不见便能遗忘。
“坐禅十年,仍未忘怀红尘中事,在旁人眼中,怕是可悲又可怜。”先皇贵妃合眼敲着木鱼收拾好情绪,再睁眼已洗去眼底的哀伤,“让你见笑了。”
秦穗缓缓地摇了摇头。
“裕儿十日前来我这里质问小十一的事。”先皇贵妃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引路的苏嬷嬷是我十年前埋下的钉子,十年不见,她早已另觅他主。致使小十一落水之人,另有他人。这一些,不过是苏嬷嬷死前的胡乱攀咬,和真正幕后之人的mí_hún阵。”
秦穗古井无波。
“你到是比你三哥更沉得住气。”先皇贵妃满眼欣赏地看着眼前先皇在朝中力排众议亲自授封的寿穂长公主。
秦穗神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须惊慌。”
先皇贵妃看着窗外焦急走动的人影,“他们在紧张你。”
秦穗老僧入定般,心无波澜,稳如山。
先皇贵妃把手上的木鱼放至普团上,“送给你,里面有秘密。”
秦穗徒手捏开,记住刻在木鱼里侧的图案,让它化为粉尘。
房门打开,十一皇子快跑上前,紧紧地拉住秦穗的手,仇视地看向先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