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轶珩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眼神不可置信,“你是不是有病?”
这么厚脸皮的女孩,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是啊,我得了简轶珩相思病,怎么办,好想你,一天不看见你就觉得浑身难受耶。”
简轶珩身子微微一个不稳,洁白的脸庞上有一丝讥诮,“有病。”
应曦不怒反笑,还是哈哈大笑。
秦然看得眼皮一跳一跳,目测应曦学姐的追求攻势很猛烈,简轶珩看似冰冷实则难以招架。
简轶珩对应曦这个人,是好话和厌恶都显尽了,应曦从来不为所动,他束手无策,只好挥开她的纤细的胳膊,继续跑自己的。
应曦从身后追上去,声音悦耳,“喂,简轶珩,我还没看到你的眼睛呢,你先别走。”
简轶珩戴着耳机,睫毛微垂,仿似没有听见她的话,迈动迷人的长腿。
他的身影又俊俏又冷漠。
应曦停下脚步,眉眼变得威胁,“简轶珩,你要是再跑,我可就去找你的搭档聊聊了。”
那个叫宋宝薇的女孩,那么那么的幸运,可以成为他的搭档,可以和他一起学习,吃饭,回家。
为什么她应曦不是宋宝薇呢?
红色的塑料跑道上。
简轶珩背脊微微一僵,扭过头来,五官散发出彻骨的寒意。
原来他听得见啊。
应曦不紧不慢地走上去,在他身周绕圈圈,剪着双手,表情得意,“是吧?一说到宋宝薇,你就听话了,其实我也不想对你怎么样,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眼睛,简轶珩,你就让我看看吧,我保证不干坏事的。”
“你为什么就那么讨人厌?”简轶珩眼神冰冷,丹凤眼里有着难以克制的愤怒和厌恶。
应曦对这句话一点都不感冒,她笑着说:“知道啦,你每次都对我说这句话,我已经知道你讨厌我了,所以把刘海掀起来吧,让我看看。”
年少的应曦,不惧怕简轶珩任何一句中伤,或许是因为太喜欢他了,可以容忍他的所有言辞上的恶毒,为了接近他,她甚至不惜用宋宝薇来威胁他。
简轶珩对眼前这个厚脸皮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黑沉着脸,声音不耐烦,“宝薇又没有得罪你,她一直安分守己,你别动不动就拿暴力威胁她,如果你总这样,我会把这件事告诉教导处。”
应曦丝毫不在意,甜甜微笑,“你去说啊。”
简轶珩的瞳孔瞬间变得冰冷。
“你到底要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只是希望你搭理我。”
应曦嘴上是这么说,但她从来没去找过宋宝薇的麻烦,或许她其实是明白的,假如她真的动了宋宝薇,简轶珩这辈子就一定会厌恶她到底,她的内心还是有明确底线的。
夕阳下。
简轶珩紧抿着双唇,脸色木然,“你到底懂不懂矜持这个词。”
“不懂。”应曦轻笑,“我只是要看看你的眼睛,跟矜持这个词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不看你的眼睛,我就是矜持了吗?”
简轶珩不答。
她又眨着眼睛说:“是不是我不看你的眼睛,你就会觉得我矜持了,从而喜欢上我?”
简轶珩怔住,就差一口血喷出来了。
秦然看得吃惊,应曦学姐太牛了,这些话都讲得出来,太猛太猛!太叼太叼!
最终,简轶珩被应曦缠得没有办法,唯有把刘海掀起来,眸色又沉又冷,蜷着一股极其屈辱的情绪。
应曦忍不住笑了,把秦然拉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小然你快看吧,这可是我牺牲节操换来的机会,你可把握好了。”
那双丹凤眼宛如水墨画勾勒的,静静的,长长的,却暗色一片,他冷冷站在那里,隐隐闪出凝重的微光,秦然知道那叫蔑视,难以掩饰的排斥和厌恶。
她一怔。
简轶珩已经扭开漂亮的脑袋,很不耐烦地跑走了。
秦然轻叹口气,对应曦说:“学姐,你这么逼着他会不会适得其反啊?”
“不会,我追了他好多年了,什么都试过了,他刀枪不入的,我只能用这个办法让他注意我了,你看,他现在不是记住我的名字了吗?嘿嘿,就算不喜欢我,也一辈子忘不去一个这么喜欢他的女孩子吧?”
秦然惊愕。
这句话,她怎么觉得很有道理啊?这是怎么回事?她也被应曦学姐的神逻辑洗脑了吗?
回到家里后,秦然就搬出了画板,把简轶珩的轮廓画上去,夜色下,她手里的铅笔轻轻滑动,画出了那双美丽传神的眼睛,屋子里静悄悄的,秦然凝着神,注视那张素描。
真是很好看呢。
翌日,她把自己画好的素描给了应曦,应曦很满意,夸她不亏是国家栋梁,把秦然给夸得笑岔气了,刚好长袖的校服也发下来了,于是应曦约了秦然,让她放学一起去购买喷漆,秦然愉快地答应了。
韩遇的位置空空的。
他已经去c城参赛了,大约四五天就能回来了吧,太好了,等他回来了,她也刚好为学姐喷漆完毕,完美。
秦然想,到时候她赚了五十,要请韩遇去吃砂锅粉,她最近迷上了那玩意,酸酸的,辣辣的,劲爽可口。有时候她还会想,为什么砂锅煮出来的东西那么好吃呢?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呀。
第二天晚上,秦然趁着父母出去窜门子的空挡,特意看了看家里还有什么人在,秦二哥仍然坐在客厅里,眉目凉淡地听着英语磁带,答卷子。
两人仍然很少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