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
外姓人陆陆续续从杜家大门里走出,他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手里则一人拿了一块低阶晶石,这是他们去开大会的唯一动力。要不然这所谓的夜枫镇大会和他们简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全是他们杜家的事。
“话说,这杜家虽说是从杜家子弟中筛选参赛者,但估计也就那几个族长和长老的子女能有机会吧……”开口的是那个叫老莫的老头子,他在练武场坐久了,感觉腰有点酸痛,所以说话时还一手抵着腰。
一听这话,立即有个伙夫打扮的人搭腔道:“可不是嘛,就连那个看起来最壮实、最厉害的杜奎,都只有什么四星的,连重点培训都进不去。”
那个性子泼辣的中年妇女嘁了一声,道:“那就不一定了,毕竟他是大长老的儿子,肯定是会享受额外待遇的,到时候啊,肯定也会送去那个万灵山修炼。”
“你还别说,”那个帮陆离说过话的中年男人也来了说话的兴致,“我看那个杜奎的样子都快气炸了,杜家几位大少、小姐,就他级别最低吧?其他那些人好像都是六星。”
“哎,哎,这个我知道!你肯定没听清吧?我来说,我来说,”一个嘴角长了颗大痣的精瘦男人兴冲冲地插嘴道,“我可是又看的仔细,又听的仔细,那个二长老家的杜雨辰是六星,但族长家的二小姐杜思嫣是六星半,是接近于七星的。”说完他还摇头晃脑了一番,好似一个通晓万事的茶博士一般。
“啧啧啧,谁没听到啊,瞧你那副嘚瑟样。”那个眼睛狭长,长着八字胡的候姓男人撇嘴道,“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神气的。”
“哦?”嘴角长痣的男人闻言脸色一僵,似乎受到了挑衅,他将眼睛一斜,慢悠悠道,“既然这样,那我倒要听听你候大师说说,杜家二长老的大少爷,杜子辰是个什么阶段呀?”
“啊,这个我要听,”那个中年妇女突然眼睛一亮道,“不说还好,一说我倒想起了那个二长老家的大少爷测了之后,台子上那个圆盘盘使劲地闪啊闪,当时杜家那些子弟们都像是中了疯似的,全部沸腾了。至于台上那个漂亮姑娘说了什么什么的,我倒是因为太吵了没怎么听清。”
中年妇女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想起了那奇怪的一幕,于是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姓候的男人身上。
这个眼睛狭长,长着八字胡的候姓男人见所有人都看着他,脖子再次习惯性地缩了缩。他其实也只看到杜家子弟们喊叫,却没听清帅将台上说了什么,但眼下他总不能乱编吧?于是他尴尬的干咳了几声,道:“这个,额……管他呢,这和我们外姓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说什么夜枫镇大会,说白了还不就是杜家大会。额,这个……我还得回去做饭吃呢,咳,这个……我先走了。”
看着大家灼灼的目光,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于是匆匆找了借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飞也似地跑了。
“呵,你们看这个夯货。怪不得生出个猴屁股。”中年妇女嘲讽道。
“哎,管他干什么,”那个伙夫打扮的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冲那个嘴角长痣的精瘦男人急道,“还有你,也别卖关子了,大伙儿都等着听呢!快说吧!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自己这么被关注,嘴角长痣的男人像只沐浴在阳光底下的骄傲公鸡,浑身舒坦了起来,他先是将眉毛挑了了一挑,然后清了清嗓子道;“其实啊,一开始我也没听见,但我好奇啊,这杜家子弟们怎么就一窝蜂的欢呼了起来呢?你们没人敢去问,但我却偷偷走到了杜家子弟的那块区域去,侧着耳朵听他们议论,这才听出了个大概。你们猜,我听到了什么……”
说到这儿,这个男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
这个时候又有一群人围了过来,他们听了也一下子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但越是这样,那个嘴角长痣的男人就越得意,更加慢条斯理起来。
众人要不是等着他说,都恨不得冲上去掐他脖子,而有的急性子则直接怒骂道:“我们知道还问你?你他娘的到是快点说啊!”
其他人也急不可耐的催促起来。
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个嘴角长痣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他用低沉的声音,一副十分不得了的表情道:“我听到啊,他们说那个杜子辰已经突破初灵极限,直达灵阶一玄了!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一个个莫名其妙。
一阵微风刮过……
“没了?”中年妇女觉得这完全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她还以为那个杜子辰向谁求婚了呢。
“嘁,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呢,买那么久的关子,无聊不无聊?”那个伙夫打扮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你看你和那个大猴屁股也差不多,就是糊弄人的,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就是,说好听点是雷声大雨点小,说难听点就是拉屎只放屁,走了走了,大家散了吧。”
众人只觉无聊之极,满心的好奇心仿佛破晓之雾,一下子消散殆尽,短短几秒钟,就走的干干净净了,就留下满脸尴尬的长痣男人。见大伙都走了,他的脸色一如刚才那个候姓的,又红又白,站了一会儿后,自觉无趣,灰溜溜的就走了。
而不远处,只有一个秃顶的老头听了他的话,用断了一根拇指的右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然后往镇外头走去。
杜家府内,贵客阁。
两个少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