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猛地被人掀起,却是只见马车之中只坐着一位年轻女子,那老者却是踪迹无寻,瞬间,对面的黑衣人便知道自己被耍了!一时怒火攻心,提起手中的剑便欲刺向紫鸢,却是眼前忽然一阵白烟,他的眼睛便什么都见不到了,接着便从口中溢出鲜血,瞬间便倒在了地上。
紫鸢的手中握着残余的药粉,作势要洒向车旁的那几人,目光扫过车前,只见与她同行的几名王府侍卫均是已被杀害。
刚刚方是逃脱了黑衣人的包围圈,她便让沈太傅下了马车,命侍卫们护送他抄小路前行,而她带着其他的几名侍卫驾车刻意落后一些,引着那些黑衣人追上来,然后便是出现了现在的景象……
紫鸢慢慢的走下马车,周围的那群人见了,不自觉的向后微微退了一步,方才她手中不知洒出了些什么东西,竟是能瞬间取人性命!
见状,紫鸢藏在袖管中的手不由紧紧握住裙摆,这药粉……只有这么多!可是看着眼前将她团团围住的这群人,她不由微微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惧生死的坦然之意。
那群黑衣人见此,也知道耽搁不得,拔剑便欲直取她首级,紫鸢也是拼着一死,想着能杀死一人,也少一个人去追捕太傅大人。却不想正在这时,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突地挑开了已逼近紫鸢脖颈的剑尖,墨刈恰在此时,从天而降!
他方是刚刚斩杀了那群缠着他的黑衣人,整个人如从修罗场中走出一般,他的眼中满是凛然的杀气,剑身已是布满血迹,瞬间剑尖一滴一滴坠入地上,渗入土中……
对面的几人见了,既是同为暗卫,他们也不由心惊,墨刈的名声他们多是听到过的,靖安王身边的一等护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虽是心下打鼓,但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他们当中不乏有人发现墨刈在顾忌紫鸢,一时间,均是纷纷向紫鸢招呼过去。墨刈一边紧紧的护着她,一边招式凛然的杀将回去。紫鸢被他紧紧的抱在怀中,一时间有些晕头转向,忽然感觉到墨刈的身子猛然一顿,随即便感觉他的手紧紧的将她按在他的胸膛,他的身上满是浓重的血腥之气。
紫鸢没有看到的是,她的背后便是一双惊恐至极的双眼,有鲜血顺着他面上覆着的黑巾上滴下……
看着满地的尸体,处处流淌的鲜血,紫鸢微微蹙眉,一时间,几欲作呕。
见状,墨刈直接拉过她便转身离开,翻身上马,一路向沈太傅离开的方向追去。可是走了没一会儿,紫鸢就觉得坐在她身后的人越来越重的将身子压向她的方向,她有些奇怪的转身看去,却只见身后之人,眼睑微合,面目苍白,额头满是汗水。她一把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而墨刈也顿时如失去支撑一般向下栽倒,紫鸢堪堪扶住他,伸手搭上了他的脉,却是瞬间震惊,她的手上……满是鲜血!
她忙向他的身上看去,他身上穿着一件墨色的衣服,加之天色已晚,她根本没有发现他受伤,倒是手轻轻摸索到他的背上,他忽然挺直了脊背,她方是知道刚刚为何他会身子一顿,原是那时受的伤,可他怎地却是不说?!
最主要的是,那剑上有毒!
她好容易将墨刈拖到一处山洞中,随即到附近寻了些水回来,撕开他背后的衣服,轻轻的为他擦拭背上的伤,伤口倒不是很深,只是周围已经泛着紫色,若是再不解毒,只怕会攸关性命!
若是以往,解了这毒却是不难,只是眼下,她“孑然一身”,甚至连点止血的药材也无,却是有些麻烦!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墨刈中的毒名为蔓妓草,而山林之中常长有一种果子,名为“蛇情果”,恰好能解了这毒,只不过……
想到什么,紫鸢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一时间却是并没有急着去找解毒之物。恰在此时,刚刚昏迷的墨刈方是醒来,他看了看紫鸢,便瞬间起身准备离开。
“你受了伤!”见此,紫鸢急忙出声说道,只怕那毒性散的越快!
“无碍!”
“可那剑上有毒!”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想来他是不会被刺中那一剑的。
闻言,墨刈却是没有说话,他知道那剑有毒,却是没想到他竟是未撑到王府!想想也是,这几日他均是日夜兼程的赶路,还要以一敌百的退敌,再是武功高强,这体能也是跟不上了,是以方才毒性发作,就算他运起内力压制,也是勉强只撑了一段路程。
“若不尽快解毒……你会死!”紫鸢的眼中渐渐满是挣扎与纠结,却是最终再见到墨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的时候,突然起身离开。
月光照进洞口,将她的身影显得朦胧又迷离,墨刈隐隐觉得自己眼前微微发晕。
紫鸢回来的时候,已经面色如常,她的手中拿着一株青草,上面长了几颗红红的圆圆的果实,月光下泛着妖艳的红色。
“吃了它,毒就会解了。”
闻言,墨刈半分犹豫怀疑都不曾,直接摘下几颗便吃了下去,入口隐隐有着些酸涩之感。而紫鸢见他问也不问的便直接吃了下去,一时间,心情更是复杂。她静静的退至一边,抱膝坐在一侧,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地面,并不说话。
方吃下去不久,墨刈便感觉到,压抑在心口的闷热之感渐渐散去,可不知为何却总觉得身子有些发热。他原以为这是药性如此,却在最终隐隐觉得这燥热之感愈演愈烈之际,瞬间明白了过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