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乌金海并不再继续多言,他们几人方才散开,继续去忙着自己的活计了。
其实按理来讲,即便太后已经殡天,可是乌金海曾经身为华阳宫的太监总管,倘或是要再谋个“一官半职”的也不是难事。可他偏就只守在这华阳宫中,宁愿有时候遭受别人的几记冷眼,也是不愿再去为自己谋什么。
那些小太监初时的时候还会规劝他,都觉得他就这般老死在这华阳宫中太不值当。可是不管众人怎么说,他都依旧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行事,久而久之,众人便也就不再提起了。
而在乌金海的心中,或许从前他还希望能够在宫中又一席之地,曾经仗着太后的势,混的风生水起。可是如今……他却是巴不得所有人都不记得他的存在才好,是以他宁愿只这般无人注意的守着华阳宫,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倘或是有一日,让陛下忽然想起了他,那才是他大祸临头之日呢!
瞧着那些年纪轻轻的小太监整日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他也不过就是见着的时候提点一两句,见不着的时候也就罢了。在宫中要想生存的长久,除了自己为人要有眼色之外,剩下的……便端看造化了!
他曾经也这般少不更事过,仗着太后娘娘的势力,他也没少在后宫作威作福,只是现在年岁大了,忽然就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或者说,是与性命比起来,任何事情对他而言,都是不重要了。
从当今陛下登基的那一日起,乌金海的心中便隐隐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一日,是以在太后病重开始,他便已经想好了今后的路。
眼下这般,每日与宫中的老人闲话几句,再在华阳宫里四处走走看看,日子倒是也极好。
伸手扶着一旁的宫门,乌金海慢慢的从门槛上起身,似是坐了一会儿脚有些麻,他扶着门边站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抬脚向宫中走去。
他的后背已经微微有些弯曲,身子不似往昔挺直,脚步也走的很慢,一条不算远的路硬是被他走了许久。
而就在他转过偏殿时,忽然从天而降几名黑衣人,兜头便将一个大布袋套在了乌金海的身上,扛起人转身便走。
一切都不过就是发生在一瞬间,这群人来无影去无踪,未曾惊动任何人。
离开的时候,也只殿中的纱幔轻轻飘起,随后又无声的落下,仿若从未有人踏足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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