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河是被李管家派人抬回去的,夏清霜听说他醉的不省人事,这才抬着醒酒汤往他房里去。
她回想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只是不想连累他而已。
她顺手拿过侍女手中的帕子,替他擦着额角不断流出的冷汗,模模糊糊之中听到他说“鸿雁在云鱼在水,在云不在水,在云……”夏清霜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又唤侍女换了一盆水,这才轻唤道“哥哥,对不起……”
国师府中,李梦溪坐在紫檀木搭建的凉亭里,手中不停转动着金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日总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管家招呼着下人送上了一品居的“红烧肉”,嘴里说着一品居的大厨如何如何烧这道菜,末了才大厨所求之事说了出来。
李梦溪轻斜眼角扫了红烧肉一眼,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他夫人生男生女那是天意,他若是对这腹中胎儿起了别的心思,告诉他可以禀宗告祖断子绝孙了……”管家轻声应是,对自家主人这动不动就诅咒人家无为无后之事已是见怪不怪了。
他看着李梦溪丝毫未有动筷的意思,不由得提醒道“爷再不吃就错过这肉最美味的时候了……”
李梦溪看也没看肉一眼,略微思索了会儿他才说“爷我今日吃斋,这酒肉都撤下去吧……”
管家瞧着空空的酒杯,狐疑得看了看酒壶,果真是没有动过的痕迹。
他又想起了什么:“爷不是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今朝怎么守戒了?”
李梦溪抬起袖子咳了咳这才道“今日心不静,自是要身净”,他看着管家颇为惊讶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好在管家虽然唠叨嘴多,却是个会看脸色的,随随便便找个借口便领着下人离去了。
当然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赶紧回房把这红烧肉给吃了,免得错过了美味最可口的时辰。
“梦溪啊,为师替你卜了一卦,他日恐有大劫,成佛亦或是成魔,到那时你要好生斟酌,为师半生法力耗尽,也只能算到此了,江云的天,怕是要变了……你莫要粘惹凡尘俗事,寻个理由便继续去游历吧,天下之大除了南疆哪里都可以去看看。”
李梦溪想起了悟已大师远游前对他说的话,他清楚的记得他对悟已大师说“师父,成佛成魔又待如何,徒儿始终不过是个人罢了。”
悟已大师只一个劲的摇头,临行前又对他说道“若有一日,你遇到你卜不出卦的人,便远离了他去吧……”李梦溪笑着说好,他想若是他也算不透的人自是不好惹的人,躲还是很有必要的。
悟已大师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他这一生收徒无数,却只有这么一个通透佛理有得道之相。却偏偏误入南疆,习得了那一身亦正亦邪的蛊术,染上了一身损名损位的孽缘。当真是天道轮回,世事无常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第9章 仲秋诗会
萧晓和叶江宁踏入宴会的时候,整个大殿都坐满了人。向来准时的她不免有点不适应,但转念又想到叶江宁就该迟来便安下了心。
她跟着叶江宁走到君王的左方行了礼,这才姗姗落座。
她一举一动看似平静,只有身旁的叶江宁能感到她的心绪气息不稳。
她看似无意的侧头与叶江宁私语,目光却牢牢盯着叶江宁上方的夏清浅。
一袭青色宫装的她看起来更清瘦了些,她借着抬袖饮酒的姿势对萧晓盈盈一笑,眉目间尽是展开了喜意。
这一笑,萧晓又想到了边疆肆意恩仇的女子,清清浅浅的叹了口气。
旁边的叶松宁随意的一抬眼,便看到自家王妃对着宁王夫妇笑的明媚,心理不知何想,只觉得些甜些苦些许不是滋味。
“本宫今日牵头举办诗会,一来是敬月神佑江云国泰民安,二则是选德才兼备的女子为皇家开枝散叶,三便是以文会友”皇后略带威严的声音传入大殿,萧晓借着抬头的机会又看了夏清浅一眼,这才跟着起身附和“是,皇后娘娘”。
今日参加宴会的名门闺秀比预计中的多了不少,甚至有些不出家门的庶小姐也盛装出席。
萧晓轻抬酒杯顺着饮酒的姿势扫了一眼,发现多半的女子目光独独看向松王夫妇,或欣喜或幽怨或一扫而过的惊慌。
萧晓突然有点生气的蹬了叶松宁一眼,又暗自窃喜自己如今站在了权势的最边端,有点安全。
萧晓思索之际,已有舞姬踏入殿中。抬头便见领头的舞女长发随着舞裙的长摆旋转,殿中男人的目光灼热的有点搞笑。
她又看了夏清浅一眼,她只是闷闷的饮酒,仿佛对这种惊鸿舞厌恶至极。
萧晓只是以为她无聊至极,毕竟这舞蹈对常年练武的她们来说并不稀奇。
萧晓又想到那年,她在边疆为夏清浅随意谱的曲子以及夏清浅随曲起的那只舞,她想叶松宁真是愚蠢至极,错把黄金当臭铜。
舞乐停下之际,萧晓见那领头的红衣女子未随其他的人退下去,只是目光向着这边随意一扫,可她总觉得扫的不是自己又或者叶江宁。
只见红衣女子轻轻的退下面纱,对着君王盈盈行礼。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