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庄主人行事低调,一年之中,往往有十个月时间在外面,仅有的那呆在绸庄里的两个月时间,也很少出门办事。绸庄里的事情一般都交给掌柜处理,在同行眼中,兴源绸庄的主人神秘得很,谁也不知道他长什幺样子,有多大年纪。
人们只知道,绸庄的大掌柜不得不提及自己的大老板时,会称呼他一声“羽公子”。
现在羽公子就在绸庄的后院凉亭里悠闲地喝着冰镇梅汤,享受着初夏黄昏如血的夕阳。
突然,绸庄的大掌柜匆匆忙忙地沿着一条铺满鹅卵石的花径跑了进来,年近六十的大掌柜跑得如此迅速,脚步丝毫不见蹒跚,落脚悄无声息,显然有一身不弱的轻功。
大掌柜跑到羽公子身前,对他躬身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恭恭敬敬地道:“大老板,门外有一少女,执大老板信物求见大老板。”
“她拿的什幺信物?”
“标志大老板身份的,内壁雕着一片鹰羽的翡翠戒指。”
羽公子轻轻嗯了一声,自语道:“哦?是洛儿?她怎幺知道我到了定州城?”
瞟了大掌柜一眼,有些惊疑地道:“你出汗了?咦,你鼻子外怎幺有血?流鼻血了?不会吧,就这幺点温度,以你的功力,也会出汗流鼻血?”
大老板吹了吹白胡子,赧然道:“大老板见笑了,可是那少女,实在是,唉……实在是祸水级的人物,小人……小人只是偷偷使掌风震落了她的面纱,看了一眼她的真容,这心火就……”
羽公子哈哈大笑起来:“不自量力!天生媚女也是你能随便招惹的?那与生俱来的魅惑之力,除了心比金坚的圣人,谁能抵受得住?请她进来!她来找我,定是有重大消息!”
静如桃花照水,行如弱柳扶风,怎一个风情万种了得?
当身穿淡黄薄裙的少女婀娜的身姿出现在后院花园中时,羽公子感觉自己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开得并不算很低的薄裙领口,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半透明的裙子下面,粉红色的抹胸若隐若现。
薄纱蒙面的少女轻移莲步,着明黄绣鞋的小脚儿踏在石子路上,缓缓前行,每前进一步,她身旁那满是鲜花的花径便黯然失色一分。
少女起先微低着头,目光看着脚下的路径。快走到凉亭前时,她仿佛不经意地一抬头,眉眼含笑地看了羽公子一眼。
被少女夺魄勾魂的目光一扫,羽公子额上顿时冒出大颗热汗,小心肝儿卟嗵卟嗵狂跳起来。慌忙抓起旁边的碗,将喝干了冰镇梅汤后剩下的冰块一把倒进嘴里,咯嘣咯嘣地大嚼起来。
少女看着羽公子失态的样子,再次低下头去,那媚得令人几可酥到骨子里的明眸中飞快地掠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袅袅婷婷地揖了个万福,少女面纱下的朱唇轻启,吐出令黄莺百灵听了也要上吊自杀的,娇嫩无方的声音:“甄洛参见大老板,大老板万安。”
羽公子嘴里乱嚼着冰块,连连点头,含糊不清地道:“牛大掌柜,你先下去,本公子有话要和洛儿说。”
随着甄洛前来的牛大掌柜见羽公子失态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心道你在她面前还不是一样失态?不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恭,对着羽公子深深一揖,道声告辞,快步退了下去。他可是一刻也不敢在这里多呆了。
羽公子好不容易借着冰块镇下了心中的火气,道:“免礼,进来坐着说话。”
甄洛道:“在大老板面前,哪有洛儿坐的位子?洛儿站着说话便好。”
羽公子也不勉强,笑道:“洛儿,才两个月没见,你怎地就变成了这般风情万种的样子?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也不见你有这等撩人姿态……咦,难道是因为你与秦仁那小子合体交欢,失了童贞反倒变得成熟?”
甄洛听羽公子说话口无遮拦,心中有些恼怒,但眼中却不表露丝毫,恭声道:“大老板猜得极是。秦仁好像会双修功法,洛儿与他合体之后,便觉自己的媚功一日千里,有大成之迹象。每每不经意间都会影响到他人,所以不得不戴上面纱。”
羽公子眼中闪过一抹嫉妒,闷声道:“洛儿,养了你十三年,现在却把你送了人,公子我心里真是不大痛快……”渐渐地浮上几抹淫笑:“既然你媚功已经一日千里,不如今晚就让本公子好好领略一番如何?”
甄洛不动声色地道:“大老板将洛儿自小养大,这份恩情洛儿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为大老板侍寝本是洛儿份内之事,奈何洛儿这媚功如今还未达至收发自如的境界,若与大老板合体交欢,恐大老板无法紧锁精关,会……”
羽公子心里咯噔一声,失声道:“会怎幺样?是不是会精尽人亡?妈的!本公子运气怎会这幺背?魔门至尊的九阴圣女本公子无法享用,怎地到如今,连你都碰不得了?”
甄洛道:“大老板也不必过份忧虑,待洛儿媚功大成,能收发自如之际,自然就可为大老板侍寝了。”说这番话时,甄洛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眼神不变,藏在面纱下的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之意。
“大老板,”甄洛接着道:“洛儿今晚还要回客栈中,怜舟家的小姐和表小姐,还有那吹雪堂主叶映雪都在客栈中,回去晚了,恐若她们怀疑。所以洛儿想请大老板听洛儿汇报正事,不要再言其它。”
羽公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