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的过了几日后,齐妤收到一只信鸽,带来的信上写着:
‘君所托之事已有结果,望见。’
齐妤写下一封回信,说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将字条塞进鸽子腿上的小信筒里。白鸽飞跃千家屋脊,穿庭过院,最终落在了一座府邸的西窗前。
轮椅推过,楚肖取下信,展开看了之后,便笑着将信放入随身的荷包之中。
知更敲门进来回禀事情,对楚肖道:
“王爷,皇天不负有心人,当年卢家人竟真被咱们找着了。”
楚肖眼前一亮:“哦?当真?找了好几年都毫无音讯的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也不是突然出现的,卢太医家当年被追杀,死的死,藏的藏,卢太医的独子侥幸存活,咱们找了他多年都没找着,那是因为他这些年出关了,他在关外开了个医馆,咱们在关内便是找破天也不可能找到。”
知更伺候楚肖多年,自然知道楚肖的心意,来回禀之前,便早将一切都探听清楚了。
“被追杀出关,倒是合情合理,可派人去关外查探过?确有此事?”
“王爷放心,在找着人之后,便让人去查探了,果真如此,与他被追杀逃亡的时间完全吻合,而且这些年小卢大夫在关外已颇有名声,这些必然不会是作假,定是老天有眼,知道王爷要谋大事,特意相助呢。”
若人没问题的话,那确实是老天有眼,特意相助。
卢太医当年只是提出一句先帝死因有异,未敢伸张,便知大难临头,连夜卷了先帝的医档,带着全家逃离京城,安家怕事迹败露,一路追杀,卢太医惨被杀害,其独子倒是侥幸逃脱,这些年楚肖一直在找的就是卢家后人和当年被卢太医卷走的先帝医档,有了那些他便能证明安国公府谋害先帝,只要证明了这一点,那就能名正言顺的让太后认罪,让皇帝退位。
无巧不巧的是,齐妤那边刚给他送了一份大礼,便是他遍寻未果的安家那害人无形的香丸,让人查验过后,已经将香丸中所有的成分都调查出来,只要有当年先帝的医档在,两相对比,还怕安家不俯首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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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林钦告知楚慕他体内情蛊有解之后,楚慕便多了份心事。
每回看见齐妤都觉得心中被愧疚占据,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原因,总觉得近来齐妤对他的态度又日趋迷离起来。
虽说她现在看见他也会对他笑,也会和他一起吃饭,也会听他说话,可那感觉就是有些不同,就好像她明明在眼前跟他有说有笑,但其实却离得很远,飘忽不定,让楚慕想抓都抓不住。
楚慕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可每回问齐妤,她都是一脸笑容的反问他:王爷觉得呢?
楚慕气绝,他要是知道的话,怎么还会问她?
春季正是练兵的时节,所以楚慕大多都在军营中,这日从军营回家,想着好多日没带齐妤出门,便早早回来,可等他洗好了澡,齐妤却还没回。
“王妃这段日子很忙吗?怎的总不见她在家?”楚慕问府里的管事。
管事回道:“回王爷,近来王妃是有些忙,连着好多日,白天都出门呢。”
“好多日?”楚慕奇道:“她去什么地方了?”
管事摇头:“王妃没说,小人也不敢问。”
抬手让管事退下,楚慕带着疑惑,一路踱步到王府门口,站在门前张望片刻,一辆马车在肃王府门前停靠,楚慕看见马车上一个大大的‘康’字,竟是康王府的马车。
楚慕亲眼看着齐妤从康王府的马车走下来,看见站在台阶上的楚慕,齐妤并不见慌张,让琥珀去谢过康王府的车夫后,便拾阶而上,与楚慕打了个照面,对他福身行礼,然后便目不斜视入府。
楚慕等康王府的马车离开之后,才纳闷的追随进府,喊了声:“等等。”
齐妤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停下脚步,楚慕见状追上前一把扣住齐妤的手腕:
“让你等一下,没听见吗?”
齐妤在被扣住的手腕上看了几眼,眉峰蹙起,而后问:“王爷何事?”
楚慕见她蹙眉,心知弄疼了她,赶忙松了劲道,问:“你怎么坐康王府的马车回来?”
“有什么问题?我上回拜托康王殿下帮我查些事情,他替我查到了,便派马车来接我过去告知,事情说完了,自然要派马车送我回来啊。”
齐妤的理由似乎听起来很充分。
可楚慕还是难以释怀:
“你让他调查事情,为何我不知道?你还与他私下见面,你,你可还有点为人妇的自觉?”
“大楚律例也没有一条是为人妇便不能与人私下见面啊。王爷这话好没道理。”齐妤从容应对。
楚慕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手指在她身上和门口的方向一通乱指,道: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齐妤,你在跟我装傻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楚肖对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