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说:“打水进来!”因着央错宫破败,前几年温静则又不受宠,是以这宫里头没有烧热水的大锅,有的只是够平时饮用的小炉子。所以由曹裴指使别的小太监往内务府跑。
内务府第一回给叫醒的时候,还估摸着就这么一次,后来曹裴又遣人去了,他们才不敢再睡。一直等着,生怕皇上再要水,给耽搁了。
大冷天不洗洗,流了汗容易感冒。愫蔻和小庆子把水抬进来后就匆匆退出去。萧玦晃了晃怀里的温静则,温静则砸吧砸吧嘴,抱住萧玦的腰,换了个姿势仍旧没醒。萧玦张了嘴,最终还是没舍得叫醒她,自己抱着温静则进了浴桶。给她清洗好再抱上床。
这一夜,除了萧玦和温静则,阖宫上下没有几个能睡好觉的。曹裴去传水的事儿,能瞒得住几个人?
赵皇后那边是头一个就不高兴了,昨儿是除夕,皇上按规矩歇在凤藻宫,今儿不仅没看在情分上多留一晚,而且还是去了央错宫。李姒和柳贵妃倒是没什么,但多少心里也是有不舒服的,一个被自己轻视了几年的女人,突然间抱上龙腰了,怎么想也开心不起来。
最不开心的,当属杨贵人了。她今儿生产,皇上没陪到最后,已经是不给面子,晚上竟然也不过来瞧一瞧,她生的,可实实在在是个皇子啊!!一出生,就叫个女人给比下去了,真是不甘心!
别人想再多,温静则什么也不知道,一觉就睡到大天亮。早上愫蔻也不敢进来叫醒她,毕竟萧玦还没走呢。曹裴瞧着她在门外来回转悠快一个时辰了,终于还是走上前说:“急什么呀?主子们又没什么要紧事,叫他们睡着就好。”他摆弄着浮尘,将愫蔻拉走。
愫蔻虽然不懂,但是听曹裴的总归没错不是?
成时三刻左右,温静则叫宫里的贺岁钟声给吵醒了,她揉揉眼睛,翻身想要起来,却被人突然拦腰抱回床上。温静则心里一紧张嘴就要叫。一只手有顺势捂住了她的嘴。而后就听见萧玦凑在她耳边说:“叫什么?是朕。”他将将才醒,嗓音沙哑儿迷离,像是一块满是小疙瘩的绸布,时而平滑,时而粗糙,一下一下的撩拨着人的神经。
温静则知道是萧玦,才松了口气,转身面朝他侧躺着说:“皇上今儿怎么还没走?”
“朕要走去哪?”萧玦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伸手上下吃起温静则的豆腐来。温静则嬉笑着要躲,才往后靠了几寸,就感觉腰间一阵触电般的疼痛,像是从骨头里传出来的一阵酸软,那疼痛向下蔓延,温静则只觉得双腿间有一种撕裂似的疼…………疼……如果没记错的话,萧玦昨天晚上一共折磨了她四回吧…………而且一次比一次疯狂…………
萧玦瞧着温静则脸上由笑转哭,心里也暗暗的乐,嗯…………昨天晚上确实很美好。
“呃…………好疼……”温静则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哀嚎。萧玦凑过来替她揉揉腰说:“好些了没?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瞧?”
温静则把头埋进他胸前说,哼哼说:“给臣妾留点面子吧,不要去找太医嘛~”她乖巧的由着萧玦替自己揉腰,时不时地在他身上蹭蹭。萧玦无奈摇头讲:“身上疼痛怎么能不找太医来瞧呢?有朕在谁敢笑话你?嗯?”他最后一个尾音,听得温静则心头一颤,身体往里缩了些。
萧玦怕又逗过头,抱紧她,一下一下的拍拍她的背说:“好好好,不找太医,那…………你让朕给你瞧瞧,看看伤着没有?”他看见温静则脸上迅速升起一抹娇红,而且有往全身蔓延的架势。温静则攥着萧玦的衣角,眼泪汪汪的说:“不要~”一瞬间,萧玦心都化了,但是吧,该检查的还是要检查的,他昨儿是有些不注意了,下手也没个轻重的,真害怕头一回就叫她伤着了。
温静则见恳求无效,“哼”了一声,扭头卷着被子翻身背对着萧玦。萧玦眉眼微挑,一双狭长的眸子里仿佛酝酿着些不好的事情,他薄唇微张,支起上半身,长臂将温静则瞬间就拉到身下,两只修长的腿跪在她身体两侧,一只手撑在她耳边,慢慢俯下身来说:“又不听话?给朕瞧瞧,昨晚上该瞧的都看干净了,现在又是闹什么别扭?”
温静则,咬住嘴唇,颤颤巍巍的煽动这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不说话,脸上却是写满了“不愿意。”
“你是要朕看,还是太医来看?”萧玦反正不急,就这么看着她。温静则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晚上…………晚上再看好不好?”
听她这样说,萧玦反而一愣,闹了半天,原来是白天不好意思。萧玦低头亲亲她的嘴角说:“朕准了!快起来吧,中午的点儿,朕还要去看看太后娘娘。”他又拍了拍温静则的小屁股,抽身坐起来。等了半晌,温静则还是躺着,萧玦低头一看,才发现她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说:“皇上,疼~起不来…………”
萧玦叹了口气,托着她的腰给她抱起来说:“要是真疼的厉害了,就找太医去拿点药。”他起身要去穿衣裳,却听得身后一句嘀咕:“皇上说话不算数!都说了轻轻的,还是疼…………”
“方才在说什么?”萧玦一掀帘子,探出头来,倒是把温静则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萧玦没同她计较,又出去了,曹裴进来给他更衣时还瞧见萧玦再笑呢。
他心想着:这会温小主算是合圣上的胃口了,得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