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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笑容,心里开心极了。
看着直升机由远及近地驶来,最终慢慢降落,停在她不远处的地方。
螺旋桨激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视线,连直升机都看不真切。
柳真真捋了捋头发,手搭凉棚,看着前方。
一身黑衣的白俊泽从飞机上跳了下来。
“这里。”柳真真朝他兴奋挥手。
白俊泽走到她身前,低声道:“我要走了。”
“你说什么?”柳真真心一沉,放下手,任风吹乱她的头发,只呆呆地看着白俊泽。
白俊泽温柔地把她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低下头,显得有些难过:“我要走了,回自己的家。你以后也要好好的,知道吗?”
柳真真心中如同针扎般细细密密地难受,却一句话也说不来。
她连一句“你别走”都没有资格说。
直升机的轰鸣就在耳边,狂风下的两人都有些狼狈。
四目相对,柳真真从白俊泽的眼中也看出了不舍。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知道这就是最终的结局。
“我会好好的。”最终,柳真真笑道:“你也要好好的,一路平安。”
“再见了,真真。”
“再见,白老师。”
白俊泽笑了笑,转身回到直升机中。
他朝柳真真挥了挥手,直升机带着他缓缓上升,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柳真真留在原地,看着一如既往的蓝天,那片蔚蓝渐渐被水汽浸染,变得模糊起来。
可她依旧倔强地看着天空,也不肯眨眼,这样就不会有眼泪掉下来。
……
这个梦何时结束的,柳真真已经不记得了。
因为她醒来只记得那种闷钝又真切的难受,无法发泄,又挥之不去。
她坐了起来,窗外还是漆黑一片,一看时间,凌晨四点半。
自己又一次没有换衣服就睡着了。
扯了扯身边的毯子,她知道,这是白俊泽给他盖上的。
他总是这么细心。
这份细心与梦中的钝痛纠缠在一起,真假难辨,让柳真真有些恍惚。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一直做这种梦,而且梦中的场景不会变,但心境与剧情却一直在变。这究竟是无意义的梦境还是现实的投射?
她已经被搞昏头了,也不想再往深了研究。
……不行,她得绪不是什么好事。
客厅只开着一盏小壁灯,白俊泽在沙发上睡着了。
茶几上还散落着许多文件,两台笔记本电脑并排放着,屏幕都没盖上。
柳真真想到那个梦,觉得有点羞耻,不敢去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又害怕人家已经睡着了打扰到他,拿着衣服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
洗了个澡之后,柳真真终于冷静下来,也把自己从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中剥离开来。
但梦境未必就没道理。
她跟白俊泽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终究是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
那么,还难过什么呢?
深层次的东西她不大明白,也不敢明白。
没有必要,过好当下,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
柳真真洗完澡之后整个人彻底清醒了,睡意全无。
想到昨晚他们商量把邮件资料给警方的事情,她决定不睡了,把正事办了。
白肖云跟所有人的邮件往来她都copy了一份,ip地址和住址也都附在了上面。
做完这一切也差不多六点多了,柳真真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又做了简单的三明治。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煮出来的咖啡成品没有白俊泽的好喝。
她一个人坐在饭厅,默默地喝咖啡吃早饭,刷着手机。
今天也是奇怪,以往逗得她直乐的沙雕段子看着好像也没那么好笑了,怪无聊的。
刷了一会儿社交媒体,感觉索然无味,柳真真干脆放下手机,专心吃早饭。
“有我的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