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青灯无所谓笑笑,反正她和顾清年也算不上多么亲密的关系,不过是炮.友而已,寂寞的时候躺在一张床上寻找快乐,管他是哪家公司的继承人,而且,多个富家公子的名头,不是更带感吗?
“噢。”陈青灯回了一句,看向车窗外。
“别玩脱就行。”
陈青灯晚上,接到了顾清年的电话。她刚从又一轮的拍摄里出来,拍的是广告,对着镜头说一些类似于“你,就是明星”这样傻里傻气的话。
所以一出来,接到顾清年的电话,她的心情变得有些愉悦。她算得上有些声控,顾清年的声音好听,隔着电话也没能损伤他的温润声线。
“出来逛逛吗?”顾清年似乎在外面,身边有人群的喧闹声,“出来买点衣服什么的。”
陈青灯笑了,觉得顾清年到真正能撩妹的时候,反倒技术有些拙劣。
挂了电话,收到顾清年的定位,陈青灯驱车过去。
她其实没什么衣服要买的,但也觉得自己每天除了工作就待在家里不出门不太好,所以寻个理由出来,透透风。
到了顾清年说的地方,陈青灯找了停车场将车停好,出来看到顾清年就坐在不远处一个卖麻辣烫的小棚下边儿。
他仍旧是白天那件黑羽绒服,面容瘦削,侧头的时候能看到清晰的下颌骨。而且因为气质长相的原因,使他坐在那儿,就跟别人区分开来,第一眼看到的,就只可能是他。
陈青灯走过去,也在他旁边坐下。老板娘热情得很,看到又来了一个人,立马招呼。
“小姑娘,想吃些啥?”
陈青灯看了眼面前那只大锅,想了想,自己仍在减肥期,便说:“一串土豆,一串白菜。”
老板娘把东西捞起来,看着她。
陈青灯却没接着说了,拿了双筷子搓了搓,低头就开吃。
“就这些啊,”老板娘咋舌,“这咋吃得饱呢?”
“我减肥。”陈青灯仰头冲她笑,“不敢吃太多。”
“你这又不胖,”老板娘看着她,似乎就看到了自己家的女儿,“都瘦的快皮包骨了,还减肥啊,你这身体还得长些肉才行。不能减肥把身体都弄垮了啊。”
陈青灯和她唠叨了两句,到底还是没再加。
顾清年一边听她和老板说话,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只是加的油太多,也太辣了,他不太吃的惯。
陈青灯吃掉几个土豆,转头看他碗里还剩了大半,几乎没动筷,便问他:“不喜欢吗?”
“不是。”
陈青灯忽然想起白天刘贤告诉自己的,忽然想明白:“也是,你们应该吃不惯这种路边摊。”
陈青灯戳了戳碗里的青菜:“不像我,以前穷的不行的时候,晚上能过来吃个二十几块的麻辣烫,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最难的时候,是她刚大学辍学的时候。父母因为她一意孤行,断了她的经济来源,任向和没有父母管,过的也是紧巴巴。她便一天打两份工,一次买二十几块钱的菜,好说歹说蹭了隔壁邻居的冰箱,竟可以吃一个星期。有时候实在累了,不想自己做饭了,趁着月底那天,身上还剩四五十块钱,便扯着任向和,到附近的麻辣烫小摊吃个二十几块的,直吃的肚皮鼓鼓,半夜躺在床上撑得睡都睡不着。
也可能是那时候吃的东西都带了回忆的滤镜,她一直觉得麻辣烫是很好吃的,所以她吃了几大口,将青菜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
满嘴的辣椒精的气味。
辣的头皮发麻。
但她依然告诉自己,这很好吃。
“谁没穷过。”顾清年忽然开口,嘴角的在灯光的映照下有些泛苦。
陈青灯看了他一眼,没往下问,他也没接着往下说。
他们都太明白彼此的角色定位了,不适合踩的底线,就不要妄想跨过去。这是最安全的距离。
吃完饭,陈青灯象征性买了条围巾,她今晚里面穿的是一件圆领的黑色毛衣,露出一截脖子在外面,寒风一直往里面灌。所以走了这么久,身上还不见暖和。
两人都觉得没什么逛头,所以陈青灯提议,就近找个宾馆。
这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目的,陈青灯说出来,也不觉得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