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其实这正是她想要的。从她当初凝视我的眼神中我能读到一切,之前我也不
过是一直在欺骗自己而已。
但我最终也没有这么做,我将身子探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苏裳凝滞的呼吸重新归于了正常,她也抱住我……用她完好的手与不再存在
的手。她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像救死扶伤的医者,也像催眠幼子的母亲。在
她的怀抱里,我慢慢不再颤抖。
「她走了。」我轻轻地呢喃着。
「还会回来的。」苏裳的声音仿若睡梦中的呓语。在她的嗓音里,我觉得自
己好像得到了一点点的解脱。
当身心重新平静下来之后,我松开了她。坐了一会儿,重新拿起了叉子,我
终于尝出了些许食物的味道,或许未来并不会一定黑暗的吧。因为我现在并不是
孤身一人,有很多人会帮我的,只是我一直没有意识到罢了。
短暂的脆弱让我的自尊微微作痛,不过并不严重。我对苏裳终于产生了某种
信赖感,就好像她一直信赖着我一样。我们的地位或许从今天开始将会慢慢的平
等起来,这很好,因为我需要的是朋友与伙伴,不是工具和仰望者。
「我去叫她回来,好不好?」苏裳提议道。
「她不会听你的,不要自讨没趣了。而且燃墟那个人很危险,尽量离他远点。
如果他犯神经病的话我可救不了你。」
「我就去看一看,回来给你通个信,你放心。」
苏裳看我没有继续出言阻止,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回去休息吧,这是我的事情,还是要我自己去做。」我拉住她的手,重
新站了起来。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靠任何人。
鼓足了勇气,我离开了房间,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踏上了通向上层的楼梯。
整座飞艇呈梯形建造,所以最上层也是最小的一层。然而当我走上去以后才
发现,从视觉上来看这里远比任何一层都要宽敞。
不同于其他层级舰船式的通道和房间,最上层完全就是为了享受而设计的居
住域。如同迷宫一样的走廊全部通向中央属于燃墟的那个巨大房间。我七拐八
拐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前面巨大的木质门扇。
有钱人似乎都喜欢用木质的房门来彰显身份,我咂嘴。
推开门,我看到地上有一大滩血,还有一只脚。
我的腿立刻就僵了,但是好在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在一秒钟的犹豫之后,
我低身顺着门缝窜了进去。
这是一个会客室样子的房间,足足有二平米的样子,里面有吧台和一圈沙
发。我的余光没有看到任何有威胁的存在,便靠在吧台侧面仔细查看起情况来。
那滩血是属于两个保镖的,他们的脑袋和身体已经分了家,双腿也从膝部被
齐齐斩断。
这两个保镖是燃墟所信赖的人,我第一次见燃墟的时候他们俩就在那所破房
子里。能在燃墟手底下呆着,说明这两个人的实力不差。
然而从血液的凝固程度来看,这两个人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虽然和小
猫没法比,但我自诩能量感应能力还算不差,而这段时间我根本没感觉到任何能
量波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两个在死前都没察觉到隐藏着的攻击。
这是职业杀手才能做到的技巧,我已经有过很多次亲身体会了。
整个房间寂静的可怕,我能确定在这个房间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但是冷汗
还是不由自的流了下来,在对情况一无所知的现在,仿佛所有地方都埋伏着杀
机。
我完全没想到在我们入驻的第一时间,针对初邪的杀手就动手了。他们是怎
么知道我们动向的?又是怎么人不知鬼不觉的摸进这一层来的?
其实和幽鬼乃至食影者混了那么久,我早就该想到,职业杀手选择动手的时
机就是在这种当事人感觉最不可能的时候。
我轻轻拔出神宫,生怕剑刃摩擦的声音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尽量的伏低身体,
我向前移去。
这个时候我连护罩都不敢做,因为能量的波动会第一时间暴露我的位置。那
些杀手敢摸进这个地方,就肯定有非常规的杀伤方式。
我对这个地方的构造实在是太陌生了,但对初邪的担心还是让我做了冒险的
决定。
这个房间有四个门,我悄无声息的移动到了最近的那一个,然后试图打开个
缝隙观察一下房间另一侧的情况。
门刚刚被我推动了那么几厘米,我就听到一声细微如针尖落地的嗡声,还有
最最低级的能量波动。
我心知坏了,猛地向侧面一扑。什么东西擦着我的脸滑了过去,紧接着,身
后不远处的半个沙发靠背就断了。木质的靠背摔到地上,发出了嘎啦作响的声音。
我匍匐在地上,艰难的翻了个身,只看到两道门扇的中央多出了两条细缝。
就好像有钢丝类型的东西横向扫了过来,然后刮掉了一整层的木质部。
膝盖有些一样,我发现自己的裤子被削掉了一小片,膝盖开了个浅浅的小口。
有人在门的另一边对我发起了攻击,如果不是我还算机警,现在我和那两个
保镖应该差不多了。令我咂舌的是那个家伙的反应力,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