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池的声音很低,嗓子哑哑的,说话有些缓慢,好像在忍耐些什么。
“解开了。”祈湛又说,“没解开,没法给你拨电话。”
祈湛的手无意识地用力握着手机,很用力,指节也泛起了青白。
“你不是把我拉黑了?怎么又放出来了?”
简小池不讲话,手机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祈湛没有继续上一个话题,而是问他:“我能上来看看你吗?”
祈湛等了许久,简小池才开始断断续续地说:“可……以。”简小池又道,“那你上来给我带两包薯片成吗?”
“嗯。”
“要柠檬味儿的。”
“还要冰淇淋…… 糖渍草莓…… 果仁曲奇和小花生。”简小池讲的很慢,像是吐出每一个字都很费力,近乎于喃喃自语。
“好。”
祈湛收好手机,走出了医院。现在已经夜里三点钟了,路上没什么人,连车也只是偶尔的几辆,祈湛走了五百米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简小池要的薯片糖渍草莓还有其他小零食,每一种他都买很多,像是要把货架搬空一样。
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是简小池的病房,祈湛提着零食袋子,没有马上进门,而是在二十四层的电梯拐角站了一会像是在发呆。不多时才缓缓地走了过去。
门没有锁,开着一条小缝,祈湛伸手轻轻一碰,便打开了。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单人病床,病床的拉帘打开着,左侧靠墙的是一张沙发。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照进来并不明亮的月色,祈湛看到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简小池。
祈湛闻到了很浓烈的朗姆酒的气味,属于简小池信息素的味道。
第48章
病房的门被打开,又被很轻的关上。简小池听到很细碎的包装袋摩擦声,以及沉稳缓慢地脚步声,那脚步不徐不疾冲着病床的方向,每一步都好像踏在他的心上。
简小池蒙着被子,数着祈湛的脚步。第五步在床头戛然而止,他听见祈湛叫他:“简小池。”
简小池在被子里微微地动了动,很小声的应了句:“嗯。”
祈湛拉过了椅子,毫无察觉地坐到简小池床边,将零食放好,又伸出手隔着被子碰了碰他的额头。
简小池样子其实很狼狈,单薄棉质的病号服早已经被汗濡s-hi,后颈的腺体持续高热,不断的燃烧着体力。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冰淇淋融化渗透在床板上。
隔着被子怎么能摸到额头呢?简小池知道祈湛是在关心自己,可他也不打算让祈湛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多时,被窝里伸出一只细瘦的爪子,抓住了祈湛的手,引着它探到被窝里,祈湛的手毫无阻隔地搭到了简小池的额头上。
简小池的手心尽是冷汗,额头却热的烫手。
“会不会很难受?”
祈湛的手很凉也很干燥,简小池就着祈湛的手,在脸上蹭了蹭额头上的汗。
祈湛没动,就让简小池拿自己的手擦。
“简小池,你很不舒服吗?”祈湛又问他。
被子里的简小池忽然就不动了,好一会很轻微地点了点头,祈湛的手背上被温凉的液体烫到,他看不到简小池到底是怎么了,简小池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太紧。
没几秒钟,被子窸窸窣窣地动了起来,有布料慌慌张张地擦自己的手背。
祈湛终于忍不住的把被子拉开,他看到简小池侧躺着,正用自己穿的病号服前襟上的布料,一下一下地擦他的手。
简小池没什么力气,把祈湛的手甩到一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祈湛在酒吧里穿的那件西装外套不见了,上身只剩下一件衬衫,袖子被挽到手肘的位置,手腕上缠绕着半指宽的绷带。可能是在风里走的急了,除了看向他的眼神是炙热的,祈湛浑身上下都带着冷意,那点冷意让燥热的简小池很想要,很想靠上去,所以他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我没有吃晚饭,午饭也没吃饱。”简小池的声音闷闷的,“想吃薯片。”
“好。”
简小池听到拆开包装的的声音,一两秒钟以后,祈湛递给了他一片,简小池就接过去缓慢地塞进嘴里,因为不舒服,简小池吃的很慢,也嚼的很仔细。
不同于其他oa,简小池发情打抑制剂缓解的也不多,依旧会浑身酸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每当这个时候简小池就喜欢吃各种零食,什么都吃,吃的很认真,就好像天塌下来也没有吃重要。
简小池第一次发情在十七岁,祈湛跟他说,发情不是一件丢人的事。简小池十八岁,和祈湛做了第一次爱。简小池不觉得发情丢人,他只憎恨自己在发情的时候会想到祈湛,憎恨自己想起祈湛升起的可怕**。
食欲是yù_wàng,性|欲也是yù_wàng。简小池跟自己说他只是饿了而已,并且固执地相信满足了食欲人也会变得舒服。
祈湛递过去一片,背对着他的简小池就吃一片,很快一包薯片吃光了,祈湛将饮料c-h-a了管子递到简小池嘴边喂他喝了两口。
“祈湛,你那时候离开我想的是什么?”简小池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很弱,带着少有的固执,“是不是觉得对我好,所以从头到尾哪怕是不跟我讲,一个人扛着也没有关系?”
病房里本来没开灯,祈湛进来也仅仅打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空间寂静,简小池声音很小,可祈湛听得清清楚楚。
这可能是简小池第一次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