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季节,虽然寒意袭人,在这里,去而依然衣香鬓影,纱裙遍地。
男的西装笔挺,女的礼服拽地。
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出席过钱老板的送别仪式的达官贵人,他们也没有把我认出来,我很庆幸,在这个时候,他们的眼里只有其他的名流人士,而不是我这个平平无奇的女人。
“时间到,我们那边去坐吧。”骆明祖的声音将我的视线拉到了鲜花拱门下,远远的,我看到风衡烈正捧着鲜花,站在红地毯上,等待着骆小曼。
修长挺拔的身形,俊朗的面孔,合身的剪裁,处处显示着他这位人中之龙浑然天成的霸气。
站在那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女的窃窃私语,眼神各有不同,哀伤的,失望的,痴迷的,艳羡的。
男的只有羡慕嫉妒。
等了十几分钟,骆小曼终于出来,身后拥簇着一大堆人,男的女的,争奇斗艳。
骆小曼穿着露肩式的纯白色婚纱,腰肢盈盈一握,眼睛在化妆师的巧手之下,看起来更加明亮,有两个人在后面托着婚纱长长的裙摆,骆小曼挽着骆鹰的手臂,徐徐前进。
我的心忽然痛了起来,她每靠近风衡烈一步,痛楚就加深一分。
下意识去抓骆明祖的手,用力的握着,手臂轻颤。
直至这一刻,我依然在期待,风衡烈能突然改变主意,弃骆小曼而去。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从钢琴师手里飘出,骆小曼不可一世的扬起下巴,傲视全场所有人。
我坐在椅子上,身子僵硬,定定的看着风衡烈,直至骆鹰把骆小曼的手,交到风衡烈的手上,风衡烈将骆小曼拥入怀里亲吻,我的下唇已经被我咬出了血。
脑袋一阵晕眩,我几近晕倒,骆明祖慌忙用大手撑着我的肩膀,“别倒下,不然,你会输的很惨的。”
我垂下头,用力的捏着裙摆,努力的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我想离开,我想走,现在就走。”
“梓彤,面对现实吧,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权势,只要有权有势,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会娶的。”骆明祖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段话。
我抬头看着他,心中酸楚无比,“为什么,你不是说他有苦衷吗?我不准你这样说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就是这样的人,是你不敢面对现实而已。”骆明祖眯起眼睛,看着逐渐走近的一对璧人,冷冷的说:“为了权势,他可以放弃任何东西,包括感情,为了钱,他可以出卖自己的婚姻,他有什么不敢做的,是你说的,世界上所有的事,没有迫不得已,只有愿意或者不愿意,只要他不愿意,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娶骆小曼,我说的对吗?”
我的心狠狠的痛着,他的话如同利刃在在遍布伤口的心脏上不断的将伤口加深。
也许,他说的没错,路是自己选的,选之前,愿意与否都是自己决定,没有迫不得已。
我一咬牙,松开骆明祖的手,嚯的站起,立在通道的中间,脚下踩着无数的花瓣,流出红色的泪。
其他的宾客纷纷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怎么回事?她是谁?为什么要挡路?”
风衡烈和骆小曼,跟距离十步之遥的位置停了下来,风衡烈锐利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鸷,五指微微收拢却又快速的放开。
骆小曼为了保持在外人面前那淑女的形象,明明眼中早已冒出了母老虎一样的怒气,却偏要装成了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一样,往风衡烈的身边靠拢。
我看到她跟旁边的苏敏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话,苏敏立刻退了出去。
我抬起脚步,迎了过去。
骆小曼惊恐的看着我,风衡烈眯起了黑眸,眼中透着寒意。
“烈,祝福你。”我伸出手,只想大方的祝福他,可是话一出口,就暴露我潜在的痛苦,连声音都跑了调。
风衡烈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谢谢。”
他回答的很自然,一点都没有内疚的感觉,我整个人入坠冰窟般寒冷,我想笑着跟他说话,可是却流出了眼泪。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复吗?”我轻声的说:“我要不要像当初那样,在婚礼上,把你像带走那样,带走你。”
我尽量微笑着着,脸上却挂着泪水,心中翻腾无尽的痛楚。
骆小曼两眼一瞪,抢先问我,“你什么意思?”
我淡淡的看她一眼,没有理她,继续问风衡烈,“我们梦想的家,你还要吗?你说过二十四小时带着我,现在呢?你说让我帮你管理公司,现在呢?你说你会摆脱她的,现在呢?一切,都结束了吗?”
我的语气很轻很轻,我不是泼妇,我不想骂街,我只想,让自己死心。
骆小曼恶狠狠的看着我,所有的宾客都看着我,我矗立风中,犹如即将随风而去的蒲公英,只想得到风的回应,然后随风飘散。
风衡烈紧紧的抿着唇,眼神锐利如刀,骆鹰在一旁捏着烟斗,也是默不作声,眼底却流过一丝杀气。
我感到的,可是就算我感觉到,我还是若无其事的等待着,等着他给我的一句话。
良久之后,苏敏忽然出现,走到骆小曼的身边低声说:“搞定了,现在放吗?”
骆小曼得意的扬起下巴,大声的说:“裴梓彤,你真不要脸,烈抛弃了你你就来我的婚礼捣乱,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还敢缠着烈,来啊,大家都来看看,看看这个女人最丑陋的一面,大家请看大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