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得了天下,嫂嫂以为如何?”
“就你这幅模样,难道还想自比高祖?”阿久觉得自己是听到了个大笑话,嘲刺道。
“我又如何比不得!我是高/祖的子孙,汉室正统,骨子里流淌的是热腾腾的汉人血脉。先祖能做的的事情,我又如何做不得!”青瑛掷地有声,铿锵有力道。
阿久微愣,不得不重新打量起了青瑛。这一打量,她恍惚发现,青瑛也不是她之前印象里的那种怂样。虽然这少年郎长的很秀气,但眉宇间的那骨傲气,像极了她死去的丈夫。
“说的倒是好听。”不得不承认,阿久的心中有些动摇了。
“那嫂嫂,您就觉得您真的守的住这泺平卫吗?你可知王宫的府库之中还有多少银子,你可知军队的粮饷什么时候才能发下来,你可知去年的税款是多少……”
阿久皱了皱眉头,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这些做什么,这些俗物,自然是由专门的官员负责管理。”
“是啊,你不知道,因为你只想打仗,也只关心打仗。在你心里,你夫家的仇要比太昊国的百姓还要重要,你留在泺平卫只是想杀死更多的胡人报仇而已!”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这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多久没看过泺平卫的公务了,是的,你关心下属,关心士兵,甚至可以与他们同吃同睡,可你有没有真正去关心过这里的老百姓。他们的税,要比朝廷规定的税款还要多出三倍,然而你的兵却连粮饷都发不出来。偌大的封地,偌大的边市,可我到泺平卫的时候,王宫的府库里竟是没有一文钱。你想过没有,在你的兵吃不饱穿不暖连兵甲都凑不齐打仗的时候,那些钱都进了谁的口袋!在百姓们挨饿受冻的时候,那些钱又是肥了谁的肚子!”青瑛质问道。
“这……”阿久退后一步。
青瑛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冷冷的看着她,“嫂嫂,带着一群连肚子都吃不饱的兵,面对一群满心怨气的民,您真的觉得你能守的住泺平卫?”
“我……”阿久哑口无言,用力握住了手中的剑,手背泛起了白色。
“嫂嫂,剑锋太利,还是收起来好,以免伤到自己。”青瑛似乎话里有话,接着她又道,“嫂嫂还是快些准备与丰阳王一起前去丰阳之地吧,晚了朝廷要是怪罪下来……”
“我不走,我已经上报要留在泺平卫,泺平卫离不开我!”
青瑛眯了眯眼睛,“不是泺平卫离不开你,而是你离不开泺平卫。嫂子,放下仇恨,离开泺平卫吧。堂兄虽然身死,但他的亲族还在,他的仇,我来报。而且无论如何,青帝陛下是不会准你的奏章的。这个国家男儿的血性还在,怎么会躲在妇孺的身后苟且偷生。青帝不会同意,太昊国特骨铮铮的男儿更不会同意。”
“小石头的阿父埋葬在泺平卫,我又怎么能离开!”阿久抿了抿唇,执着道。
“唉,您真的认为您留在泺平卫是正确的吗?”青瑛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递给了她,“看看吧,这就是你手底下的好官。”
阿久接过账册翻开,那些贪污官员的人名,那些映入眼帘中姓左丘的贪污官员的人名,如同一个个耻辱的证明嵌刻在纸张上,像是一根根箭矢插在了阿久的身上,使她遍体鳞伤。
长剑滑落到了地上,看着纸上记录的左丘氏官员犯下的罪行,阿久的眼睛花了。
“五郎,阿久……阿久真的错了吗?”阿久双手颤抖着抓着账本,喃喃道。
青瑛没有回答,没有人可以回答她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趟将军府之行,青瑛可谓收获颇丰。最大的收获就是拿到了阿久手中的虎符,别看不起这块小小的东西,它代表的可是泺平卫的兵权。
坐上回王宫的车架,摸着兜里的虎符,青瑛那叫一个美滋滋。有了虎符,她以后就真正可以在泺平卫横行霸道,无所畏惧了。谁要是敢有意见,她分分钟就能招来一堆小弟打的他叫爸爸。
“主子,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丰阳太后实在是太无礼了,怎么能用剑指着你!”阿言义愤填膺道。
“她只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而已,她不敢杀我,我是青帝的亲子,杀了我,她承担不起这个责任。”青瑛笑道。
“下马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可以把这当成一个考验,她在等着我用什么说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将泺平卫交给我。若是我今日的答卷让她不满意,她就是赖也要赖在泺平卫不走,把我所有的权力都给架空掉。”
“哼,我看她就是不想将泺平卫的实权交出来才是。”阿言愤愤道。
“泺平卫毕竟是她夫家的埋骨之地,她要是舍不得走也是人之常情。再者,我认为嫂嫂也并非不明理之人,不然就算那本账册里姓左丘的官员再多,她也不会将虎符交给我的,说不定还会反咬我一口。”
今天也是最帅气的小夏整理“主子说的对,主子刚刚真的是太厉害了。就算被剑指着,也依旧临危不惧,把丰阳太后说的哑口无言,剑都给丢掉了。丰阳太后说的不对,主子这般机智勇敢,如何比不得高/祖!”阿言不遗余力的吹捧着青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