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六小姐和她姨娘,这些年盼着的,不外乎就是想嫁个好人家,我也准备以此许诺她,可谁知道,她竟然说,倘若大小姐真要嫁给王爷,她愿随着姐姐一道儿去,在王府也好有个伴。”
云浅:“……”
这等不知羞耻的话也能说得出。
更何况候府那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她哪来的脸再说这话。
“这些年,算是白教了她规矩,就算她是我亲生的,说出那番话,我也同样的生气,前面候府的事情惹了出来,害了你,害了云府不说,自己的名声都不保了,竟然还有胆子妄想。”
姜夫人是大户人家出身,平常的事难得动气,可云倾这次实在是过分了些。
“母亲最后是如何答应的?”云浅赶紧问道。
“当时我便训斥了她一顿,第二日是赵姨娘和六小姐一块儿来的我院子,两人跪在门前,哭了半天,总算是说出了目的,这回求的是左府的亲事。”
这件事,倒是与前世一样,看来赵姨娘要比云倾聪明一些。
“母亲许了?”
“左府门槛低,虽说六小姐是庶出,嫁到左府也能做个正牌夫人,既然她们相中了人家,我便答应替她去求求你祖母。”
“成事之前,我警告了她们,要是走漏了半点皇家道观的风声,这门亲事自然就黄了,而且以后也别为了亲事再来求我。”
那意思就是让她们自生自灭了。
果然这事一直瞒到现在,云府除了两位少爷和四夫人,谁都不知道这事。
“难为了母亲。”云浅愧疚的说道。
“那么,浅儿告诉娘,你真与那皇家道观的靖王爷......”
“没有的事。”云浅打断了姜夫人的话,说的很干脆,却又莫名的有些心虚。
“反正浅儿是没那意思。”说完,云浅又觉得此话不对味,有种自己高高在上,瞧不上人家王爷的意思,便又接着说道:“如今候府的亲事还没退,浅儿哪能想别的。”
“就怕王爷生了心思。”
姜夫人自然也听过靖王爷的事迹,如此高贵的人,性格又生的怪异,浅儿要嫁过去,怕会受气。
候府不行,王府也不行。
姜夫人瞬间又是愁容满面。
“如今我与候府的亲事未退,即便他是王爷,也得顾及面子,不会这个时候派人过来。”云浅分析了一下,等到父亲与六哥回来,就算候府能谋个官职,答应退亲,那也得到明年去了,不管怎么样,这个年能过个好年,其他的事年后再说。
“话是这么说,可你的亲事还是要尽早解决,等候府亲事一退,我便与你祖母商量,早些为你谋一个好人家。”
姜夫人这时候恐怕还不知道,其实老夫人早就相好了对象,就是云倾对她所求的左府。
两人将正事说完,姜夫人便让书画进来,点了油灯,让云浅回去早些歇息。
云浅辞别了母亲,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云倾这么不要脸,自己到底该不该给她点教训,让她懂懂什么是规矩。
可一想到她那副懦弱的模样,又下不了手。
罢了,所谓是自作孽不可活,总有她吃苦果子的那一天。
第二日,云浅睡了一个好觉,用过了早食正想去院子里走走,就遇上了白姨娘家的二小姐,二小姐比云浅要小一岁,平时话语不多,其实几个庶出的妹妹话都不多,小时候还能与她们一道玩耍,长大了后,也不知为何,渐渐的便疏远了,像云倾那般不要脸的死皮赖脸,毕竟还是少数,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即便是庶出,放在云府这样的人家,也是有些地位的。
四目相对,眼里一片冰凉,云浅不免感叹,都说她的性子是云府里最傲的一个,哪能与二小姐云珠相比。
整日一张冷冷的面孔,一幅我不屑于你说话的模样,今日算是碰上了,要不是云浅走到了她跟前,估计她连头都不会抬一下。
前世的云浅,就因为看不惯她那样子,没少给她使绊子。
“姐姐!”
云珠不冷不热的叫了一声,冷冰冰的眸子里,似乎带了些防备之意。
就是这丝防备,让云浅想了起来,前生好像是有那么一次,对她过分了些。
大冬天的泼了她一身水。
因为什么来着?
好像是自己叫她,她不应,再加上平时早对她的性子不满,干脆就拿了一盆水出来,直接泼了过去。
想到这里,云浅很是愧疚。
再活一世,经历过候府后院的各种争斗,才明白自己在云府时的嚣张,是有多可恨。
“妹妹,天气凉,还是少出来吹风。”
云浅一句话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话。
前不久,才大冬天的泼了人家一身水,现在关心人家凉不凉,怎么听都有讽刺警示的意思。
果然,二小姐的脸,刷的一下就变了。
二小姐跟前的丫头彩儿一下挡在了她身前,防备的怒视着云浅:“你别太过分了,上次你泼了小姐一身水,害得小姐养了半月的身子,如今刚好不久,你又想怎么样。”
“采儿!”
“谁让你说话的,退下!”
云浅正发愣之时,云珠呵斥了一声,将彩儿拉拉回去。
“妹妹不知姐姐今日也出来散步,打扰了。”云珠脸色卡白,但是却极力的忍住眼里的那份厌恶,对云浅客气的说道。
云浅本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