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地多方包庇。
林眉留在病房里陪他,看他在肃修言走出去后就溢出几声咳嗽,有些无力地靠在病床上,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
虽然他身体状况不算很差,但显然这番和弟弟的对话,看似还算轻松,也耗去了他许多心力。
林眉扯了纸巾给他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有些无奈地说:“你也真是的,关键时刻让我出去干什么?万一你弟弟又发起疯来,连个拦着他的人都没有。”
肃修然抿了微白的薄唇,没告诉她让她先避开,是因为比起肃修言伤害自己,他更怕肃修然会伤害到她……要是在半年前,他从来不惧生死,只不过到了现在,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会变得软弱。
林眉看着他,叹了口气问:“你弟弟说的……如果他真的把你逼到必须要牺牲自己才能够救他的份儿上,你真的会把胸口送上去?”
知道她为何会提出这个问题,肃修然看她的目光就带了些歉然,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激烈,即使是出自他自己的设计,他也不会给自己留后路……如果我不救他,他真的会死。”
他这么坦诚,林眉只能低头把额头跟他递到一起,她轻声说:“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
近在咫尺,她能够看到那双深黑的眼眸中浮上分外心疼的神情,但他还是说:“我会希望你忘记我……无论时光如何悠长,失去的也总会回来。”
这是他上一本书里《夕色》结尾的那一句话,当年迈的老妇人送别了年轻的摄影师,她口中喃喃地说了一句话:“无论时光如何悠长,失去的也总会回来。”
林眉努力忍住眼眶中浮上来的湿意,欺身过去抱住他的肩膀,把头放在他的肩上,她才开口说:“你这样的人果然是不能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我丢下了。”
肃修然抱紧了她,轻吻了下她的发顶,而后才笑了笑说:“所以我选择尽量避免落入那样的境地……世事难料,我如果说我一定不会放弃我自己,那是为了安慰你而已,想必你也不会相信。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和你在一起白头偕老,是我的终生所愿,为了兑现它,我会拼尽全力,哪怕身陷绝境,也绝不会放弃。”
肃修然的情话总是这样,明明不多,却每一次都格外惊心动魄,林眉紧抱着他,安静得感受着他的体温和胸腔里平稳的心跳,隔了好一阵才说:“好吧,反正也答应过你的求婚了,不好反悔。”
肃修然无声地笑了,扳起她的头,轻吻了她的唇,直吻到两个人气息缠绵,他才笑着说:“小眉,谢谢你。”
他们安静地依偎在一起了一阵子,张衍才带着肃修言一起进来,张衍先是说于其真已经带着刚才的笔录和资料赶回局里去了,然后才说:“虽然现在多了很多线索,但杜霖还是下落不明,该怎么找到他,修然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肃修然点了下头:“如果说修言的目的是伤害我,还有证明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那么杜霖的目的就是否定我现在的工作的价值,所以他不会选择伤害我的身体,反倒当我的身体出现状况的时候,他还会很紧张。所以我猜我入院的消息如果被他得知,他只怕会想办法打探进一步的消息,甚至会亲自现身。”
林眉想不愧是屡屡一语中的一针见血的大神,这个“证明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一说出来,肃修言的脸都绿了,再也挂不住那种冷酷的表情了,转而变得十分恼羞成怒。
张衍点头表示赞同,立刻就打了电话,让刑警队在医院附近和医院里都布置上便衣,24小时轮班监测,发现有杜霖的行踪就立刻汇报。
肃修然说着,像是开玩笑一般:“也许他此刻就已经在医院里。”
他不说倒也罢了,这样一说林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杜霖本人是否会亲自动手现在还未得知,但他本人显然已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起码从他教唆他人行凶上来看,他根本不在乎一两个人的生死。
肃修言似乎是呆了一下,然后突然飞快地说:“刚才离开的那个于其真……快给他打个电话!”
他神色不好,张衍也不敢耽误,连忙就给于其真打了电话,然而就如肃修言所担心的那样,于其真的手机没有人接听。
要知道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员,于其真从来不会漏接任何电话,更何况是来自张衍的。
张衍听着对面的一片沉寂,脸色就沉了下来,肃修言的脸色也不好,开口说:“我突然想起来杜霖同我说过,只要让他接触到对方的手机,给他几秒钟,他就可以在手机里植入一个软件,这样随时随地可以通过对方手机的话筒来监听他和其他人的谈话内容。”
他说着将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而后关机丢进一旁的花瓶中。
肃修然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撑着身体从病床上走了下来,张衍则早就打通了局里的电话,开始部署人去寻找于其真。
于其真开的是一辆警用车,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