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打断他的话,说:“本王知道伯爷的顾虑,会在明年二月到府上来提亲,一定风风光光的,将珍儿接进王府。”
明世安感激不尽,当即拜谢道:“多谢王爷体量,那明年二月臣就等着您的好消息。”若是平常,他或许会三拒三辞,但他即将被贬,没了谈条件的资格。且他明年是不能亲自为明淑珍送嫁了。
送走齐王,回到书房长吁短叹,自从殷秀娥和殷乘风来京城后,他从未顺利过,所有安排被打乱,一切计划皆成空。难道以后只能放过他们了?想起害得他难堪至极的殷玉珩,着实不甘心。只是眼下他哪有功夫去管那母子三人,滇西那地穷山恶水,必须筹谋及早回来的事。
到年底,各家忙着过年,各街巷很是热闹。今冬的雪格外的大,怎么扫也扫不尽,索性不再理会,任由它堆积。
一辆马车停在广安街的脂粉店,走下一娇俏姑娘,进店选好脂粉后,回到马车上让驱车去英国公府。不过行至半路,却在一小巷前停了下来,她戴上风帽,裹紧了斗篷,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大门紧闭的人家门前。敲了敲门,探出个瘦削的头来,“你找谁?”妇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后问道。只觉她有些眼熟,想起人来,大声道:“你找错了,我没见过长生道长。”
“不,我不是来找长生道长的,我今天是来找大婶你的。”她扬了扬手里的银子,“借一步说话。”
不过妇人并未被她的银子打动,拒绝道:“我没什么可让姑娘收买的,有关长生道长的所有,我都不知道,也没看到。你可以放心了。”言罢,砰的一声关上门。
“……”年轻女孩儿吃了闭门羹,很是丧气,正准备回去之时,不想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吓得连连后退:“四哥,你怎么在这里……”
李霁面露失望,“我也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你。”七日前,他就派人到武昌伯府附近散布长生道长的邻居,在九月十六日,看到一人提着包裹进长生道长家收买他胡乱造谣殷玉珩命中克夫,八字不好的消息。
再之后,他一直派人盯着这条街巷,发现武昌伯府的人无动于衷,就在快放弃之时,盯梢的小厮禀告他说,六姑娘在那边。
李筠妤慌忙辩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四哥,我只是来问长生道长为何不在家。”
李霁看着她手里还未收回的银子,无论如何也不信她的说辞,“到现在你还在撒谎。问人在不在,需要这么多银两吗?”他拿过李筠妤手里的银子,瞟了一眼东篱后,东篱乖顺的奉上钱袋。
李筠妤本就慌乱得很,这时也不找借口了,底下头去不敢再看她四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殷姑娘也是你朋友,你就这样中伤造谣她吗?”
“我……”李筠妤想说她们早已翻脸的事,但又想到是男人的原因,太难以启齿,索性闭嘴不再说话。
“跟我回去。”李霁气愤至极,不想他知书达礼,温柔可人的妹妹背地里这般阴毒,必须让母亲好生管教。
谢夫人看着泣不成声的爱女,又看了义愤填膺的儿子一眼,道:“霁儿,这门婚事不成便是不成,你做再多也无用。一年后就要科考了,你不思进取却整日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对得起你师傅还有父亲的教导吗?”
听到谢夫人的话,李筠妤停止哭泣,得意的看了她四哥一眼,果然,娘还是向着她的。李霁愣了愣,很快又道:“功课的事,儿子心里有数,不会让您失望就是。倒是筠妤,您该好好管教了,做出这等阴险狠毒之事,着实不像闺阁女子所为。”
“筠妤有我教导,你不用多管,回书房温习功课要紧。”谢夫人身为侯夫人,懂得权衡利弊,叫住他不通人情世故的儿子,说:“这件事我们母子三人知道就行了,不许去平南伯府道歉。你和殷玉珩这辈子无缘,不要再妄想了。我和你爹会为你另寻亲事,你自己安心备考。筠妤是你的亲妹妹,你得为她,为侯府着想。既然长生道长已逃,把所有事往他身上推就是了。”
一边是错失的心上人,一边是嫡亲妹妹,李霁难以抉择,未答谢夫人的话,步履沉重的离开书房。
人走后,谢夫人突然变了脸色,一巴掌打到转悲为喜的李筠妤脸上。
李筠妤被扇懵了,捂着又辣又疼的右脸,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娘,“为什么?”
“为什么?”谢夫人虽然包庇女儿,但也为她做的事心惊不已,小小年纪就这样心狠手辣,因为一点小事就心存报复,以后还得了,“你都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不要以为听了娘刚才和你大哥说的那番话,你就高枕无忧了。”
“我那么做也是明淑珍教的,不是我啊。再说我也只是和殷玉珩闹了一点小矛盾,不想她进咱们家的门而已,并没有真正想让她名声扫地。娘,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明淑珍的坏主意……”
她话没说话,谢夫人又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扇到她脸上:“你还不知错!还在找借口!你心胸狭隘,自私自利,明知明淑珍不可结交,还听她的话。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看来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让你忘了形。拿加法来!